《和亲王妃》 第3章：莲歌 免费试读
拓离原来只关注京城中的公子哥儿，现在突然对太子身边的这位侍女不像侍女，小姐不像小姐的莲歌发生了兴趣。经过多方打听，耗费不少珠宝财物，才换来了不少关于莲歌的八卦。莲歌原来也是王族血统。她的祖父，是开国祖皇帝的小弟，封地江南，世袭江南王。后来高祖崩，现在的皇帝仁武君继位。江南王因听信谋臣谗言，打算篡位谋反，事发后被判满门抄斩。当今的太后（高祖的皇后，仁武君的母亲）可怜江南王一家灭门，于是出面保下了当时只有5岁的江南王的小孙女莲歌，亲自照顾抚养。又因太子建安自小丧母后就跟随太后身边，所以两个一块长大，感情十分亲厚。但莲歌虽是王室血脉，但毕竟是罪臣之后，所以她在宫中，郡主不算郡主，侍婢不算侍婢，背后说闲话的自然就多去了。偏偏太后对她又十分宠爱，建安对她也十分亲密，那么背后眼红的人更是多去了。说来说去，不外是说她小小年纪，已经会邀宠魅惑太子，将来就算不成为太子妃，也肯定会成为宠妾。
拓离听罢这些，只是淡然而笑。那位如莲的女子，恐怕是不屑于成为宠妾的。
这一天，杨太傅在给太子建安及诸皇子上课的时候，给他们出了一道题。
杨太傅是两朝元老，曾经做为谋臣帮助高祖取得天下，而今虽然已是耄耋之人，却依然精神矍铄。皇上因其学问智谋，无出其右，于是让他出任太傅一职，亲自辅导太子及诸位皇子的文章学业。而太后因为宠爱莲歌，特别允许她在一旁随侍。
杨太傅的题目是：“假如，你们现在是一座要塞城池的太守。忽一年河水泛滥，各地灾民涌入城中，一时间，朝廷派发的赈灾米粮还未抵达，城中存粮又已分发完毕。虽然城中亦设置军粮仓，但如无圣谕，任谁私开军粮仓都是死罪。你该如何处理？”
建安答：“特殊情况，只能先开军粮，再上书请罪。”
“可军粮如私自开取，按律当斩。”
“法律无碍乎人情呀。”
杨太傅摇摇头：“法理为治国之本，若人人都讲人情，国理何在？”
二皇子建平说：“那就等朝廷的赈灾粮了。”
杨太傅又摇摇头：“灾情紧急，人命关天。道有长短，若是几天路程还无大碍，若沟堑连天，需时百日，又该如何？”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您老人家直接教我们怎么办吧。”建平是建安的异母兄弟，形貌虽然有点相类，品性却是天差地别。
杨太傅七老八十的人，自然不会跟孩子计较。他只是用目光巡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落在莲歌的脸上。这个孩子，真是越大越像某位故人了，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啊。老头子心里这样想着。
“莲歌，你是不是有办法了？”杨太傅突然看着莲歌问道。
莲歌虽然心下已有盘算，但是也没想到杨太傅会堂然的提问。这老头子，还真喜欢拿她做优等生摆到台面去展览示范的。不过她毕竟不是那种没见过场面的小家女子，只好起身落落大方的回答。
”我的方法是先劝募，后借粮。”停了一下，莲歌继续说道：“一城之中，必有富户，旁城之中，必有余粮。我若是太守，必先派人兵分两路，一路去三日内可往返的别处城镇借粮，一路在本城的乡绅富户处借出他们的存粮。”
“若他们不肯借呢？”（杨太傅颇有现在大学毕业论文答辩之风，善于穷追烂打。）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先以利诱，再以兵荐。既然同为一国之人，就应当守望相助，这是情理。而许他们相当的利钱，以安其心，此为利诱。若还是不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就只好用利器胁迫了。”
“那和强盗有什么不同？”二皇子加抬一杠。
“借与抢差矣。我既以官府名义借粮，自然是会归还的，而且还要算上利钱，这就是官府的诚信所在。否则，如果官府都失信于民，民心也就失了。”
“呵呵，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在侍女的手扶下慢慢走上堂前。虽然沧桑已经爬上她的眼角眉梢，头发已经披上银霜，但自有一份母仪天下的气势。各人刚才只是望着老师，并没有留意门口，现在回头看去，都不约而同的跪地叩拜。
“太后娘娘千岁！”来的人正是高祖的结发妻子，当今的太后娘娘。
“好了，你们读了一上午的数书，也乏了，我让苏满嬷嬷给你们在亭子间里准备了些茶点，你们去吃些休息下吧。”
众小孩齐声欢呼退下。学堂上，只剩下两位老人家在闲话家常。
“伯易，你觉得这些孩子资质如何？”。
“这个……”太傅面有难色。
“您是二朝老臣了，跟着高祖一起打下的江山，又看着孩子们出生长大的，都是自家人一样，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你不说我可不饶你。”
”诺。“那老臣就实话实说了。诸位皇子都天资聪敏，非常人可比。只是太子性格过于温厚，缺少祖辈的杀伐决断之风呀。”
“唉……最近皇上也总这样说，我最担心的就是建安这个孩子。”太后叹了口气。
“莲歌呢？”
“莲歌这孩子倒是比较兼美，心思也细密，可以称得上是有胆有谋呀……可惜……要是男子就好了。”杨太傅惋惜道。
“女子有什么不好。我不也是女子嘛。”太后道。
“对对对，是老臣说错话了。谁说女子不如男嘛，太后是巾帼胜须眉呀。”杨太傅毕竟是历经二朝的元老，三两句就把太后说得转怒为喜了。
太后继续说道：“对了，建安也快十六了。我和皇上最近想着该给他定门亲事了。”
“您可有什么中意的人选吗？”杨太傅问。
“你这老狐狸，我来问你，你倒先问起我来了。”太后假装嗔怒，脸上却还是微笑着的：
“您觉得莲歌如何？最近看着她，觉得越来越像她了。”这句话，外人也许听得一头雾水，但对于说话的两个人心里却是清清楚楚的：两个她，分别指的是两个人。
“是呀。样子很像她，性格却……”
“很像我，对吗？苏满也这样说。”苏满原来是太后的陪嫁丫头，从年轻的时候就已经立志不嫁，要终身服侍太后。
没等杨太傅回答，太后的眼睛遥遥看着远处的亭台楼阁，继续说：
“先皇曾经说过，若我和她，能揉成一个人就好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爱她的，只是江山和美人，对于男人来说，总是不能两全的吧。”
“其实，我真的不恨他。只是，他丢下这摊子给我，真狠心呀。”
“太后娘娘……”
杨太傅一句话，把沉浸在飘渺往事中的太后唤醒。她摇了摇头，好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从脑子里甩出去一样。
“唉，人老了，最近做梦都是先皇，估计我们重逢的日子也不远了。汉龙国的江山，就靠小一辈了。我筹谋了一辈子，也累了。”
是呀，他们都老了，如西山的日暮，北海的晚霞，虽然灿烂其华，却也笼罩着暗夜的阴影了。
不多久，皇上就认命兵部侍郎陈云做征西大将军，率领十万大军讨伐汹野。
世事风云，永远变幻莫测。
陈云大将军兵败投降的消息，是三个月后才传回京城的。皇帝一怒之下，将陈云留在京城的一大家子人全部斩首，彻底断了陈云的后路，也生生为自己多树立了一个敌人。汹野得了陈云这个指路明灯，势力大增，连连攻破了汉龙国的三个边城。
一时间，人心惶惑。只好由太后出面恳请严将军出山率军抗敌。又经过大半年的苦战，严青不负圣望，率领二十万大军，成功夺回那三个城池。
短短半年内，那三个城池几易其主，虽然最后都回到了汉龙国的手中，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二十万大军，回来的不足一半；而严青的2个儿子，也因此战死沙场。这也成为了汉龙国开国第一遭遇的第一次军事重创。而皇帝仁武君也在忧心之下，旧病复发，屡治不好，更渐渐的沉重起来。
乌维在这次我们和汹野的交战中，虽说是保持中立，但还是或多或少的偏向了汹野。后来乌维的阔知王见严青最后还是胜了，又怕汉龙国怪罪，也不知道哪个出馊主意竟怂恿国君向汉龙国求亲。那国君一想到既可以求得美人，又可以保护自己，就完全不管自己一把年纪还要当汉龙国女婿的笑话，竟然上书求仁武君嫁一位公主给自己做夫人。
当然，原来的那位小三夫人可不干了，撒泼耍赖的招数耍得天翻地覆。乌维王给她搞得不行，只好玩了个文字游戏。只说要位公主做夫人。而汉龙国国主当时完全没有想到草原民族的主君一般都有左右两位夫人，而左夫人又比右夫人尊贵乌维王就是许诺让那小三做左夫人，并赏赐许多珠宝，才将她安抚成功的。
汉龙国国君接到这封求亲信，很郑重的在朝廷上和大臣们商量。大臣们都说此事正好。和亲是政治招数，汉龙国自开国以来，被汹野王朝搞得头疼的时候，也曾经和汹野王朝和亲，妄图试用美人计来达到拉拢的目的。只是，送出去的女子要不是太娇气，要不就是太弱智。草原女子策马狂奔的时候，中原女子在那伤春悲秋，感冒伤风；草原女子在大胆拉着情哥哥的手时，中原女子在那非礼勿视的如卫道士一样，这样的美色，嚼多了，估计也成蜡灰了。于是之前送去和亲的女子，几乎都成了枯骨，却也没见到起了什么安定边疆的作用。
众大臣们都纷纷认为此次换个地方和亲甚好，毕竟不用再在和亲汹野这棵树上吊死，又可以一次把美人计和离间计共同使出来。但大家对那位美人人选十分的头疼，因为按照这样的要求，那美人还必须有才有貌有勇有谋，才能胜任本次的和亲工作……将乌维王拉拢到汉龙国这边，共抗汹野。
目标是远大的，实施起来是琐碎的。皇上自己又无公主，只好宣布在众宗室女中按德才貌兼备的标准来选择，一时间弄得众郡王府都焦虑不安，一众郡主们花容失色，恨不得赶紧找个人给嫁了。
这天，莲歌正在厨房准备下午的茶点。突然余公公命人来传话，说太后唤她过去。于是莲歌赶忙收拾了，就叫上秋瑛一起往太后居住的福泽宫赶去。经过御花园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远远的晃过来一些人，皱了皱眉头，却不得不迎了上去。
“二皇子安”。莲歌略福了下身子。二皇子建平从小就和建安气味不相投，两兄弟之间倒是可比路人甲乙丙丁。不过，莲歌头疼的倒不是他，而是他身边跟着的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
“哎哟，是莲歌呀。赶那么急，一定是赶着去向太子求救了吧。”站在建平身旁的一位穿着粉红衫，水绿裙，珠翠满身的少女，以不屑的语气说。
那是二皇子母妃金妃的内侄女，名叫金紫燕。因为姑母金妃受宠，加上自己的父亲（金妃的哥哥）在朝堂上官居高位，这位小姐养尊处优，自小就常常出入宫廷，却对莲歌一直很嫉妒，逮着机会就喜欢吠两句那种。
“原来是金家二小姐呀，只要见到二皇子，就总会看见您呀。和太后身边的小毛倒真像呢。”秋英外号小辣椒，最看不惯自家小姐总是以沉默面对金紫燕的挑衅，每次总忍不住代为出头。
“你骂我！你才是狗。”金紫燕气不过，指着秋英又骂了：“你们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太子妃的人选早定下来了。”
“如果天鹅长成你这样，我连癞蛤蟆也不愿意做呢！”秋英说。
“你！”紫燕被呛得说不出整话来了。
“哈，哈，好一个小辣椒。你和你们家小姐，一个静若处子，一个动若脱兔，将来谁娶了你们两个，真是享了齐人之福了。可惜我的皇兄没有福气呀。要不我向太后讨了你们两个去吧。”二皇子斜着眼睛说，眼神却让人觉得如坠寒冰。
莲歌心中一紧，抬眼定定的望着建平，说：“太后召见，不敢停留，莲歌告辞。”说着就带着秋英越过两人走了。
秋英在僻静处，看见莲歌煞白了一张脸，“小姐？我听说最近皇上和太后准备给太子殿下选妃，成亲冲喜了。”
“秋英，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在这宫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莲歌的语气中有了一丝严厉。
说话间，福泽宫已经近在眼前。余公公早就站在门外等着了，一见到莲歌就火急火燎的赶上前，小声的说：“怎么这么久才来！刚才太子殿下来，坐没多久，就听到里面一声高一声低的吵起来了，可把我们吓坏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太子这样。接着，太后就要唤你过来了。那两祖孙在闹脾气呢，你赶紧进去劝劝。”
听得莲歌头皮一阵发麻，走到屋檐下，只听到里面：“皇祖母，我求你了，我只要莲歌一个！”那是建安的声音。
莲歌呆住了，进退两难。余公公见状，只好在外高声喊道：“回太后，莲歌已回来了。”
“让她进来吧。”太后的声音是低沉而绵长的。
莲歌揭了帘子进去。太后端坐在龙凤雕花的大炕上，眉头深锁。而建安就站在太后身边，看莲歌进来，欲言又止，满脸的关切。
“你先退下吧。让我和莲歌单独谈谈。”
“皇祖母……”
太后眼风一扫，面容不怒而威，和平常慈祥的模样判若两人，建安生生将话尾巴吞回肚里，只好先退出去了。
晚上，天静月华开，莲歌回到房中，见到建安正在屋内等她。
“今***上不是举行晚宴为严将军庆功吗？你怎么在这？”
“我没心思，有啥好庆功的，师傅的两个儿子都没了。这些哀荣，他也不稀罕。”建安想起严家的两个大哥，就一阵伤心。“听怀智和怀信说，师傅自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师母也是整天哭得厉害。改天你和秋英都过去安慰安慰吧。”
“嗯。”莲歌一边答应着，一边开始收拾屋子。其实屋子本来就很整洁，被她一拨弄，反而变乱了。
“莲儿，皇祖母跟你说了什么？”建安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
“没说什么，就是聊了会儿天。”
“你骗我，父皇他要给我订亲……我去求皇祖母……我们……”建安有点着急了，总是这样，莲歌总是将自己小心的保护起来，一层一层的，对着越看重的人，越是冷淡。如果不是那次绑架而让心事流露，建安完全是想不到，原来莲歌也是喜欢着自己，正如自己喜欢她一样的。
“安哥哥，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
小时候，建安最喜欢听莲歌讲故事。从江南来的莲歌，有着江南特有的呢喃语音，软软的，暖暖的，不象北方女子连珠炮似的，听着听着就会睡着。
可是，现在不是讲故事的时候吧？建安虽然心急，但还是不忍拒绝，便安静下来听她说下去。
“从前，有一片茂盛的山林。山里是老虎为王。虎大王有一只小老虎，小老虎还很小，很喜欢玩。而且，最要命的是，这小老虎还是素食者，不喜欢吃肉。这让大老虎很头疼。小老虎每天都过的无忧无虑，完全没有想过山里还有其他野兽，在觊觎着他们父子的地位。有一天，大老虎生病了，他看着小老虎忧心忡忡，他害怕自己百年之后，小老虎不够强大，就会被人谋害。于是，他打算帮小老虎娶熊族的小姐，这样就能借助熊族的势力，维护小老虎的地位……”
“莲儿，你别说了。我不愿意娶什么熊族的小姐，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安哥哥，”莲歌眉头轻蹙，如水的眼眸望着建安。“你我都生在帝王家，帝王家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我们见得还少吗？我们都没有抗争的资本和权利呀！”最后一句，莲歌还是忍不住提高了声调，听着让人动容。
“莲儿!可是我……”建安还在苦苦挣扎。就像溺水的人，想要拼命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
“安哥哥，我一直认为，你会是个好皇帝。我也希望你成为好皇帝，如果要让我牺牲自己来成就你，我也是乐意的，你难道就不明白吗？”莲歌的话是悲哀的。
然后，莲歌定了定神，深深凝视着建安，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了更让人吃惊的话：
“我已经答应了太后，作为和亲公主，嫁给乌维王。明天圣旨就会下来。所以，从明天起，你就当我是亲妹妹吧。”
建安的眼中布满红色，像是对莲歌说的话难以置信。知道仔细的咀嚼完话里的含义，又走近了一步，莲歌可以看到他的眼中的癫狂一点点的涌上来：“怎么可能！皇祖母那么喜欢你。我再去求求她。如果不行，我再去求求父皇。”
“大不了，我不当太子了，我和你一起浪迹天涯！”
“啪”……。
建安的脸上火烧火燎，他呆呆的看着莲歌，突然说不出一句话。
“你不当太子了，那你连命也就没有了。新的皇帝登基，他会留下你这个前太子？太后对你这么多年的养育和期盼，你就忍心辜负吗？还有我……”
莲歌突然发现自己实在说不下去，脑子里缠缠绕绕的都是太后的话语：
“就因为建安爱你，所以你才会成为建安的软肋，只有你离开了，他才能够真正的强大。”
“建安的位子，有多少皇子后妃虎视眈眈，你知道吗？”
“你能给他什么？他又有什么能力去保护你？许你一生一世？”
“莲歌，别怪我。我虽然一把岁数的，但也年轻过，怎么不明白少年人的欢爱恩情，只是，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回过头看，你就会发现，人生很长，爱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
“莲歌，我知道你心里有他。皇上自上次病后一直就没有好转，现在更是越发的沉重了。汹野一直对我们虎视耽耽，万一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建安年纪还轻，江山未稳，我们需要为他争取些时间。和亲乌维的女子，需要的不是一般的胆识和谋略，我想来想去，宗室女子中也只有你可以胜任。”
“莲歌，如果你愿意，我真希望你能喊我一声皇祖母。但是，我一直保护建安，为他筹谋，我不愿意建安遭受任何的意外。相信你也是如此，对吗？”
太后每说一句，莲歌的心就伤一分。那个小老虎娶熊小姐的故事，是太后告诉她的。在莲歌安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但太后的字字句句，都像是利刃一样，一刀刀的在莲歌心上割出了血，又撒上了盐。那天，莲歌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无权无势，她是多么的妒忌那有背景的金家大小姐。
莲歌笑了，嘴角带着轻蔑。太后多年的疼爱，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讽刺。亲疏有别，她终究只是个外人。而多年的照顾抚养，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别有用心的谋划。她需要用自己的一生，去换另一个的平安。
但是，自她五岁第一来到深宫，见到建安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愿意为了他，而忘掉自己。于是，她答应了太后的要求，做为公主，远嫁乌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