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山前传》 第十五章 占卜之事 免费试读
二人来到楼前，才发现那些人聚在一起，并不是因为要去淘宝，而是全部挤在一张小小的木桌前。那小桌就摆在灵宝阁大门的左侧，虽不占着入口正道，但人群拥挤，想进去的人便只好挤到右边的通道。
那桌上一张宽布条迎风飘扬，上面四个飘逸的墨字“铁口直断”十分醒目。小云与紫宴下了飞兽，便有一红衣童子乖巧地给飞兽喂了一片灵石片后，牵到一边歇息等待。另有一红衣女子款款将二人引进大厅。
二人入了大厅才发现这里比外面看起来要大得多得多。小云奇怪道：“这座楼有这么大吗？”他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紫宴道：“哥哥，外面那楼不过是幻阵，这里面恐怕也是幻阵。”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眼中这楼分明是由两种灵力线层层交叠而成，只是因为太混杂了，因此有些难辩。这整条街上所有的店铺恐怕都是如此，难怪外面看着十分安静。
红衣女子立在一旁，听得此言，笑道：“这位修长好眼力，我们灵宝阁阁楼正是由阵法大师特制而成。不论来多少人，也不会拥挤。你们二位想买什么，尽可告诉我。对了。今日我们阁主说了，为支持各位择兰会新秀，所有宝物一应有赠有送。十分难得呢。”
小云对紫宴挤了挤眼，这样的机会恐怕年年都有。紫宴也笑。“我们要寻一柄趁手兵器，最好轻盈一些。”
那红衣女子道：“原来如此，那烦请二位随我来。兵器这一道，我家掌事的最为了解。”说着她带着二人朝楼梯口下的一座宽大红木柜台走去。那柜台后，一明艳女子亦是一身正红长裙，发间一根发簪十分特别，尾坠是一个略大的圆盘。她脸上堆笑，正朝着一位修士说着什么，那几人听完便走。待二人靠近，那红衣掌事的便殷勤地从柜台后走出来，“呀，二位真是，真是仙姿绰绰。尤其是这位公子，请问可是端府的小少爷？”
她对紫宴笑的极客气，紫宴拱手道：“正是端府弟子。请问掌事的，可有轻盈的武器出售？”
那掌事道，“哦，原来公子也是要参加择兰会的呀。武器自然是有的，不论你要什么，总有一款合适的，只不过眼下有一桩好事我得跟你们说明，二位请随我来。”说着她笑呵呵地在前头引路，又将二人引出门外去，待站到那木桌前，便往他们手里塞里块木牌子，写着第十八号。“二位，这儿坐着的可是占星阁首席弟子天南星。此次盛会，我灵宝阁特请了天南星仙长相助，为几位算上一卦，千万不要错过啊。”掌事的说得十分认真，语重心长。旁边一腰挂短剑的男人笑道：“槐掌事，你可拉倒吧，这卦摊不是每年都有嘛。”
那木桌前传出一个童子的声音，“爱算不算。刘老大，难道你媳妇生的不是个女娃？”
小云往木桌看去，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那挂短剑的男人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似乎想辩解什么，嘴唇动了动，又忍下去了。只嘟囔道：“说说难道也不行。”话虽如此，人却没走开，依然等着。小云看着前面出来的人，脸色或晴或阴，或喜或悲，觉得十分有趣。修仙之人本就逆天而行，居然也同凡人一样，迷信鬼神命运之说，实在是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他本以为紫宴会对此不屑一顾，却不想紫宴并没有不耐烦的神色，而是一直专注地看着那条飘扬的布旗。
那算卦的人一个个离去，小云也慢慢看清，那木桌前根本就没有人，而是一只黄毛大鸟，昂着头，扇着翅膀在桌上挥斥方遒。
“有头无尾，空欢喜也是自找的。”“下一个！”便将前面一个矮胖男人轰了出来，那男人嘴里便唉声叹气地走了。
小云跟紫宴齐齐站到桌前。那大鸟抬起两只眼睛，颇有架子，“坐。”两人便坐了。这一坐，突觉身边为之一变。又是一个幻境。小云惊讶地看着周围，方才还排在自己后面的人，围在一旁看戏的人都不见了，眼前分明是一棵叶子粗滚圆的不知名大树。树下是二人所坐的石椅，身前是古桌。那只鸟则站在一根树枝上，得意洋洋道：“生辰八字，自己写。”一只翅膀朝桌上白纸挥了挥。
小云与紫宴也不多言，安心坐好。紫宴在纸上写了二人的生辰八字。两行大字方落，那纸上字符自行飘回树干，隐没其中。不多时，眼前闪现一个淡绿长袍男子。那人呤呤笑道：“不想，竟是故人。”说着，朝小云微微一笑。
小云道：“故人？这位。。。天南星道长？我们应该不认识吧？”
男人在两人对面坐下。大鸟朝他丢了个果子下来，落桌化成一壶三杯。男人给二人分别递了茶，“你虽没见过我，但是这生辰八字，我确实算过一次。只不过那应该是十几年前了。”
小云心中一想，脱口道：“原来是你算的命！”
那人见紫宴二人脸色不对，道：“哦？有何不妥？”
小云道：“你算的这一卦，可害死我了。”
紫宴问：“你还算过多少与他命格相合的生辰八字？”
天南星沉吟道：“只一人，并无其它。怎么？”
小云便将展观元所做所为大略讲了一遍。那天南星神色甚是吃惊，“竟有此事。那日有一老者来我摊前，说为他爱女求问一卦，我算得那女子早已魂归虚空，不想今日竟又见到，因此吃惊才出来一见，却不想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又一顿，道：“不曾想，这世间竟有命数如此相合的两人，倒让我怀疑你不是这世间的人了。”
小云也吃惊道：“我确实不是此间境人。我原本在的地方，并不是修仙界。”
天南星笑道：“果然如此。天下三分，有些奇闻异事也是正常的。”说完又拿着紫宴的生辰八字皱眉：“今天真是怪事连连，你的命格我却是算不出来的。”
紫宴并不太在意，“那我兄长的命数如何？”
天南星道：“他既来到此间，命数自当有变。得罪，需取你一滴血入器。”
小云伸出手，中指冒出一滴血，直直滴在下方的茶杯里。那茶杯早化成一个龟壳。鲜血入壳，顺着纹路绕行一圈，便不见了。
天南星观望稍许，皱眉道：“奇哉怪哉，你的命数怎地变的这么乱。”又看了许久，方看着小云道：“唉，你一切皆当小心。”
紫宴道：“他会有什么事？”
天南星望着他道：“你兄长命格奇特，恐怕这一生都会多灾多难。离他最近的一次，便是半年后。且他每一次灾难都凶险异常。”说白了，这人就是个短命鬼。只是奇就奇在，每次行将木就之时，又会有极细极细的生命线相连，将死未死，不得安生。
紫宴急道：“那可有什么法子化解？”
天南星摇了摇头，“你兄长会遇到什么样的灾难，我算不出。既算不出，唯有小心行事。”这就是无解了。
小云苦笑道：“唉，得了，柏仁师叔说的对，既来之，则安之。”
紫宴向前猛跨一步：“这天机不可窥，你不是也窥了吗？你定有法子可解！”天南星看着他，心想，这世间，除天地之主，谁能真正掌握自己命运。他正出神，一块黑石从他头上盘旋而下。槐掌柜的声音从天南星背后传来：“我有一物，或可相助。”
紫宴接住那石盘，仔细端详。那石盘十分光滑，看着跟平常人间盛饭菜的菜盘没什么区别。槐掌柜立在天南星一旁，道：“只要万事周全，虽有灾难，亦可大而化小，小而化了。这石盘是我压在仓库里的一个小玩意儿，今儿刚好带在身上，不想却遇到你们俩。想来也是有缘。我看小少爷你日后必成大器，今日这小小玩意儿，便送给你吧。”
紫宴把玩许久，并不觉这石头有何神奇，便问道：“此物有何用途？”
天南星道：“此物不含灵，又脆得很，不能炼器，也不能入药，但却是绝佳的刻阵之物。比普通的阵纸好上百倍，千倍。”
小云看了眼石头，笑着道谢：“多谢二位仙长厚赠，只是我本就是肉体凡胎，就算无灾无难，也难过百年。我在这里的经历，在我原来的地方本就是奇遇，况且还有一位好兄弟相伴，我已经心满意足啦。”他说的坦然，其余三人反倒无话可说。
紫宴将石头仔细放进乾坤袋中，双手抱拳，执礼道谢：“多谢二位提点，来日有事，但凭差遣。”
天南星与槐掌事急忙回礼：“不敢，不敢。相逢即是有缘，二位不必拘礼。”
槐掌事又道：“好啦，你们卦也算完啦，快快随我挑选兵器去吧。”说着将两人一提，转眼又到了灵宝阁大厅。
紫宴与小云略加挑选，便定了一把手臂长的窄剑，剑无甚特别，普通的二品兵器罢了。紫宴现在的修为太低，无法驱使高等级的兵器。尔后，紫宴又挑了一件一品的法衣，就此将袋中灵石花得一干二净。
二人出得灵宝阁，又有童子将飞兽牵来。就此一路回府，并无其他。
入得府中，小云突然乐道：“走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完招呼着紫宴往后院奔去。紫宴抓住他的肩膀，笑道：“哥哥我来带你，你指路就行。”就这样，紫宴抓着小云点地飞奔，不一会儿便在一处院子外停下。
小云笑道：“到了！这就是咱俩的家啦！”
眼前正是“枫香”院。只是与当日小云刚来之时大不一样了。所有的木头全换成了上好的乌木，朱漆大门，牌子倒没换。二人推门而入，平整的小道两旁草地碧绿，奇花异草各安所居，各显其姿。道路尽头，一栋崭新的小楼立着。拾阶而上，便是空无一物的楼板。两人席地而坐。
紫宴环顾四周，清风阵阵，鸟语花香，自有一番静意。他看得仔细，“哥哥，这是你打理的吧？”
小云双手支在身后，抬头看楼板，道：“不是。楼是大叶蛇管事派人翻新的，我只是清扫了一下而已。”
紫宴以手枕枕头，躺在地板上。身下清凉，心中舒畅，转头道：“这里十分清静。”
小云道：“那是，你不是喜欢清静嘛，我把原本里面杂物全丢了。只剩下些必需品，你看看还需要什么。卧室在二楼，快跟我来。”
他收手起身，紫宴却仍躺着，闭着眼睛道：“哥哥，这样就可以了。”小云见他躺得舒服，心想反正时间多的是，也跟着躺在一旁。
“你明天要参赛吗？”
“嗯。明天有一场，胜出的话，第二场在三天后。”
“那明天我去看你比赛去。”
紫宴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从乾坤袋中取出法衣，“对了，这件衣服你以后都穿着。此衣自洁，贴身穿冬暖夏凉，就算长年穿着也无碍的。”
小云自然知道，他方才就听得灵宝阁侍女所言，此物不但种种方便，更可贵的是可挡金丹以下级别的灵力攻击一回。他心知紫宴这是打算把他包成个乌龟壳了。见他神色严肃，知道多推无益，便接过来笑道：“行。我以后就不脱了，好吧？”
紫宴也笑：“嗯。小心为上。”
小云暗笑，这紫宴也太谨慎了。他日日呆在这府中，哪有什么危险。他将法衣往怀里一塞，“行啦，你自己楼上看看去。我先躺一会儿”
紫宴便蹬蹬往楼上去了。二楼跟一楼差不多，果然没有多余的东西。两间卧室一样的布置，唯床与木柜而已。只是紫宴的屋内多了个打坐的蒲团。窗台上又多了一个藤编的花瓶，时差插着几朵院子里折的小花，乱七八糟地排着，居然也挺好看。紫宴拿起花瓶，看那花瓶编的粗糙，想起过去洞中实在无聊时，哥哥给自己编的那些个小虫，小船，心中升起团团暖意，目光柔和。
他将花瓶重新摆回窗台，一只纸鹤忽地在眼前闪现，紫宴闭眼，再睁眼时，纸鹤不见。他抬步下楼，道：“哥哥，家主有事找我，我需到族地后山一下。”
小云道：“你快去，晚饭我给你留着。”
紫宴便点地而去。他一路不停，不久便穿过宜修塔，又往北疾行，到得一座高山之下。那山有些奇怪，山尖下方，靠近山腰处，***着一道极长的岩石路。仿佛一条线将山上下两截缝起来一般。这便是那日了凡突破时被雷威劈出来的结果。
紫宴感知那日有阵阵灵力波动，便往山腰掠去。端商夏果然就在那儿。只是不是一人，而是面对霜衣分处山的两侧站立。两人的衣袖无风自动。山腰处一环的灵力壁挡着，算是结界。
紫宴到灵力壁外，便停住脚步。
端商夏向霜衣微微点头，右手一伸，一根碧根的树枝在手，他一甩，树叶尽落，又一甩一根光秃秃的树枝便朝着霜衣直击而去。
霜衣手上却是一把真正的宝剑。剑身有手掌宽，只臂长，剑柄古朴，雕刻不知名的兽样。她一动不动。
紫宴看着那根树枝所过之处，岩石崩碎，树木尽毁，不免为端商夏的修为感到心惊。早前见端商夏几次都是持府印而动，不曾想他本人修为如此之高。要知端商夏身为家主并不是以修为取胜，而是府印自发择人而成，他本身只是准金丹修为，并没有突破成功。
紫宴看着那树枝到后面竟隐隐有宝剑的气势，锋利无比，暗暗提心。直等那剑到了鼻下，霜衣才动了。
确切地说，是霜衣的剑动了。紫宴的眼中灵力线纷飞，而在这些乱麻中，唯有两道格外粗壮，一条笔直，另一条却灵活疾速。
灵活疾速的是端商夏的树枝，笔直的却是霜衣的剑。树枝被剑身挡下后，并不停歇，指着霜衣的致命处连连击去。但不论它如何行动，霜衣的剑只一招，就是强破！来回几次，那树枝便被削弱至一半粗细。
端商夏将灵力重新灌注，那树枝便如猛虎一般，咆哮而去。
霜衣往后疾退一步，双手往剑柄上一拍一喝，那剑便毫不畏惧地往枝头上撞去。灵气炸开的瞬间，紫宴似听到了惊涛拍浪，眼前灵气线团碎裂，线不成线，团不成团，之后化成光点，复归天地间。
那一刻，方才那些两条粗壮的灵力线的流动在他脑中又重演了一遍。直将所有的运动轨迹都一一记下，他方拱手恭敬道：“多谢家主，多谢霜衣长老。”
端商夏胸中闷痛，霜衣师叔还是那样，毫不留情。却不知她金丹修为全开，对自己有多大冲击。平复了一会儿，他问道：“你记下了？”见紫宴点头，他又问：“剑买了？”
紫宴取出窄剑。端商夏看了看，道：“嗯？只二品？为何不买好一些的？”他记得给他的灵石足够买一柄一品的兵器。
紫宴淡淡道：“此剑足矣。”
那边霜衣持剑背手而立，“开始吧。”
紫宴便穿过结界，站到两人中间。
端商夏忍不住道：“师叔，紫宴明天还要参加择兰会，您指点一二即可。”
霜衣不耐烦地的挽了个剑花，将身上灵力压至炼气期，便持剑冲了过来。
在她压缩灵气的时候，紫宴能察觉霜衣的变化，她的气势和压迫感随之大为降低。但是当那把宽剑往自己冲来的时候，一种更可怕的致命感直冲心底。紫宴十二分戒备，回想方才两人对战时的一招一式。但不待他细想，剑尖便抵在胸口，人随之飞了出去。
端商夏忍不住抬步上前，见紫宴并无大碍，方放下心来。那边霜衣喝道：“商夏你怎么婆婆妈***，这小子要是这么点儿伤都扛不住了，就给我滚蛋。”
端商夏苦笑着跨到灵气壁后观望，心想，要知道您那把剑蕴有剑灵，死在这剑下的多的是金丹修为的修士，他不怕才怪。只是好不容易请来霜衣，他不敢多话。
霜衣对着爬起来的紫宴道：“剑之一道，但凭心性。你无须顾虑。方才我与端夏演练的不过是一些剑招。你大可抛下，剑是杀人剑，以战学剑，看招！”
说完又是硬生生地一剑刺来。这次紫宴全神灌注地观察那把剑。只是刚看到剑身，自己又飞了出去。太快了！这是他唯一的感受。如此这般，他一心一意地观察，先是剑尖，接着是剑身，接着是剑柄。
端商夏在结界外看着紫宴一次次飞出，又一次次爬起，不免着急。他心知这是必备的过程，但是看着紫宴身上灵气一点点地被打散，这几日在宜修塔中好不容易修炼到快突破炼气六层，这一打散，又不知道要修多久，下一批的丹药又需过两个月才能炼好。
然而结界里的二人却是打得越来越认真。霜衣的话也越来越多。“不要用眼睛看！用你的心去看！”
紫宴便真的闭上眼睛，放任感官，感知灵气的波动。如此一来，果然发现了一丝不同。霜衣师叔的剑，看着是平平无奇的一下刺出，但剑身上的灵气却并不是单纯的一整段，而千百万条细微的灵气夹杂在一起，汇聚而成。而这些灵气所经之处，还在不断地吸纳更多的灵气线。因此但凡有别的灵气相冲而来，无不被这庞大的灵气团绞杀。待想明白这点时，紫宴又被击飞了许多次。而这次，他终于没有再站起来。
霜衣收剑，留了最后一句话，“去宜修塔湖底躺三个月再来找我吧。”话尽人散，灵气壁也碎了。
端商夏站到紫宴身旁，看着他身上无数剑伤，叹道：“师叔果然手下留情了。”那些剑伤，每一道都堪堪避开了致命处一寸，所以看着吓人，实际上并无大碍。只是，虽无大碍，伤痛却是难免。
紫宴闭眼忍痛。艰难爬了起来，开口道：“帮我幻形一下，我得回去吃晚饭。”
端商夏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抬手一指，直戳到他鼻尖：“如此儿女情长，怎成大器！”说完甩袖气呼呼地走了。
紫宴在后面不冷不热地回了声：“恭送家主。”便往山下一步一步挪去。家主是个好人，他望着身上恢复原样的衣物想。不但幻了衣物，连他身上的所有伤口也看起来全愈了。当然，只是看起来而已。
紫宴回去花了许多时间。“枫香”院里十分安静。一楼的地板上两个大碗反扣在两个大盘上。旁边小云呼呼大睡。
紫宴动作很轻，在地板上坐下了，揭开碗，荤素俱全，全是他平常喜欢的菜式，饭少菜多，这就是开小灶的待遇了。想来现在哥哥在食筑过的极好，脸上有了两分笑意，只是很快就平复了。他执筷，慢慢地将两大盘饭菜都吃了，便合衣在小云身旁躺下，安然睡去。
天色昏暗。修炼之人不用灯火，亲切天地。一片蒙蒙然中，小小楼里，兄弟两人便算是真正有了安身之所，小云称之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