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容师》 第十八章 夜色温柔 免费试读
“啊——疼死老娘了——老娘要死了!”女人面部的表情比便秘还要痛苦。
“孩他爸,你快帮我看看,我p股上扎了什么。”女人吆喝男人。
“看不清啊,老婆,真的看不清啊,什么都没有啊。”男人捧着女人的屁股端详了好久。
“***眼瞎啊!滚!没有东西老娘p股会疼?”女人一巴掌打过去,“走,妈的去医院!”
女人用手捂住p股,男人扶着女人,拖着熊孩子,灰不溜秋地离开了餐厅。
“嗯哼?你动的手?”林婷冲着我乐得开了花。
“当然。不过我就是放了根小小的针。”我也冲着林雪一笑。
几杯过后,我已经是喝得醉醺醺的了。回去的时候,还是林婷骑的车。
夜风吹起了我的几分清醒,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公寓楼下。
林婷扶着我上了楼。
物业依旧是那个不敬业的物业,灯还是坏的。
我又打开手机,给林婷照着路。
昨天老地方,我又看到了那个小女孩。
“小妹妹,怎么又在这儿啊?”我问小女孩。
“我在等我爸爸,昨天睡觉的时候他和我说今天会来的。”小女孩望着楼下,眼神里满是期待。
“你爸爸不是在家里吗?”
“家里的那个爸爸在睡觉,不理我。我要的是和我说话的爸爸。”
在睡觉?我起了疑心,觉得事情有些地方不大对劲。
“甜甜,快回家,在这里干什么呢!”女人又出来了。
“妈妈,我在等爸爸。”
“甜甜,说什么呢,爸爸还在家里休息呢,走,快回去。”女人边说边拉着甜甜往回走。
“再见。”在门口,女人转过头来对我和林婷说,借着他们房间里的灯光,我看见女人有一只眼睛没有黑眼珠。
寒意升起来,顿时毛骨悚然。
“怎么了。”林婷发觉了我的异样。
“没,没什么,回家吧。”我一语带过。
把我扶到卧室,林婷开了灯。
酒精让我觉得很燥热。柔软舒适的床垫让我体内有一种东西开始涌动,这似乎是一股热流。
林婷坐在我的床边,用湿毛巾擦着我红润、热浪起伏的脸。
她是那样美丽,那样让我想和她靠得更近一点。我的上半身从床上弹起来,双手紧紧地搂住林婷,我开始亲吻她,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在我的怀里挣扎。
我把她抱在了床上,渐渐地,这只小鹿成了小兔子,不再反抗……
夜色如水,温柔可餐。
又是梦初醒时,晨光照亮日子。
躺在我身边的她,睡得很恬静。
急忙起来洗漱完毕,开始准备早餐,这次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凑合过去。
热牛奶泡燕麦片,烤吐司面包,培根肉,煎蛋,还有一小碗沙拉。
“小懒猫,起床了。”我叫醒了她。
她的眼睛里是一片朦胧的风景,时而有云飘过。
对于我为她准备的早餐,林婷告诉我她非常满意。她的家里缺一个男仆,所以她想把我抓到家里进行压榨。
对于这种行为我当然是予以强烈的谴责,随后又说如果她亲自请我去,我会考虑考虑。
林婷白了我一眼,喝着牛奶呵呵傻笑。
把她送回家,我也要去上班了。有情人之间的短暂分离总像生离死别一般,让人觉得好像此去便是海角天涯。
经理最近总是请我去办公室喝茶,我也不知道用意何在,便屁颠屁颠去了。这些日子,原本在茶上一无所知的我,倒被经理灌输了一大堆知识,各种茶啊茶道之类的东西大概都有了一些了解。
我在想,有可能是经理要升职了,那么他的职位便空缺出来,他应该是在有意地培养我。想到这里,我不禁抖擞精神,认真地听着经理大谈茶道。
下午是为一具男尸整理尸容。
男人四十岁出头,出了车祸,左胳膊和右腿断掉了。
刘大爷告诉我,男人的家庭不太富裕,他是一个工地建筑工人,妻子在一家公司作环卫工,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男人的妻子把他的尸体送过来的时候说,他生前过得太不体面了,想让他在入殓的时候风光一下,不能一辈子总是过着苦日子。为此,即使她花很多钱也愿意。
听完刘大爷的话,面对着眼前这个可怜的男人,我的心中泛起了许多感慨。而这些感慨催促着我认真地整理这个男人的妆容,我要让他走的时候风光一些,体面一点。
男人很久没有刮胡子了,凌乱的胡子让他黝黑的脸庞越显沧桑,面孔与他年龄完全不符。
我先给男人进行了面部清洁,又为他涂上刮胡泡沫,用剃刀小心翼翼地将胡子刮了下来。
他的眉毛因为长期的体力工作显得很憔悴,我用修眉刀努力地让它们看上去精神一些。
他的黑色的皮肤是他勤劳与踏实的写照,我没有为他扑上一层粉。
最后是头发。
男人的头发有点长,已经有很久没有修剪过了,我为他洗干净,打上发蜡,梳成整整齐齐的分头。
一切整理完成后,男人看起来很精神。
或许,这是我能为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一个父亲尽的最后一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