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阿苏文学网 > 资讯 普兰誓言全文目录 云想依小说免费阅读无广告

普兰誓言全文目录 云想依小说免费阅读无广告

时间:2022-12-14 09:28:25编辑:平蝶

小说角色名是云想依的书名叫《普兰誓言》,这本小说是知名作者宋丽晅所编写的婚恋生活风格的小说,书中情节设定引人入胜,真的超好看。下面是小说介绍:忘情水是世间最好的药,却不知为什么我没有喝,徒留了前世的纠葛,在寂寞中坚守……今生的我——云想依,已经29岁了,是典型的都市“白骨精”,至今单身。因为我不相信世间还有誓言,所以我不相信任何男人,所以我视爱情如粪土,所以我去了尘世中充满信仰的一方净土——***。蜿蜒的孔雀河、深蓝的拉昂错、蓝色的琉璃草、受诅咒的雪豹、红色的圆月亮,那里,唤醒了我前世的记忆,以及和我一起遗失在千年前的誓言,真实的美女与野兽的爱情故事就这样拉开了……因为家族的仇恨使前世的我——云卓将仇人诺桑深刻地装进了记忆,流浪、习医全为了

《普兰誓言》 重重阴谋 免费试读

  6.1阴谋预演
  狂欢了一日的人群终于散尽,诺桑回到城堡中自己的房间,回想着怀中柔软的云卓,沉沉地睡了。
  疲惫了一天的云卓业已熟睡,清晨,却被凄厉的尖叫声惊醒。她连忙披上袍子,打开房门,正遇见寻声跑来的葛江,对望一眼,心下稍安,既而寻声,竟发现那凄厉的声音是从诺桑的房间中传出的,她们立即跑了过去。
  推开门,却发现诺桑***着与葛江的四妹颜米纠缠在一起,惨叫的正是颜米,而诺桑还未醒来。
  这令云卓非常诧异,诺桑一向是浅眠的,这种奇怪的氛围让她无法惊讶、慌乱,有的只是疑惑。
  葛江连忙搬开诺桑,扯出被单将颜米裹住,拦在怀中。一抹殷红在亚麻的被单上留下刺眼的痕迹,云卓的心刺痛了一下,这场景似乎遥远却又熟悉,当年的达瓦不也是如此吗?云卓连忙仔细辨别着屋内的各种味道以及搜索着蛛丝马迹,试图破解这种状况,却一筹莫展。
  下人们在慌乱地张望,赤伦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长廊的尽头。没多久赤伦就走了进来,痛惜、悲愤的表情挂在脸上,眼底却有着奸诈和庆幸。他从下人手中接过冰凉的湿棉布,擦拭诺桑的脸。
  诺桑悠悠转醒,在扫过众人表情复杂的脸后,依旧平静内敛地用剩下的被单缠绕在腰际:“有什么事情需要如此劳师动众?”
  赤伦立即换上献媚的笑脸:“你还满意我的女儿吧?真是我们的荣幸。”
  旁边的颜米浑身颤抖,惊恐外加羞愧,昏了过去。云卓连忙跑了过去,按住她的人中,使她醒转过来。
  诺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眼睛直视着云卓,云卓避开了他的眼神,一丝凄凉涌入心头,她可怜颜米,一个无辜的女子又被牵连,她才15岁,嫁给诺桑,真的能带给麻羊部落什么呢?同时又在慨叹,万事都有报应,诺桑曾经对达瓦做过的,终有一日在自己的身上体现了。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也许天上的神灵才能判断。
  而赤伦似乎很满意诺桑的点头,更加殷勤地说:“真没想到,我们能结成姻亲,看来接下来该准备的是盛大的婚礼了,那将是我们巴却城最豪华的婚礼。”
  诺桑的眉皱了起来:“希望能达到你想要的那种结果,全凭你的安排吧,反正我是个接收者。”说完他不耐地挥了挥手,坐了下来。
  赤伦连忙挥散众人,吩咐葛江扶颜米回房间,云卓也走上去帮忙搀扶。却无意间对上了诺桑的眸,这次云卓没有逃避,平静地看着他,他眼底的灰更暗了,暴风雨在那里酝酿,怒火在那里燃烧。可又能如何呢?云卓惨然地笑笑,绞痛再次袭来,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诺桑更阴沉了,注视着她,云卓转头,在那专注中走出了昏暗的空间。外面乍寒的空气让众人都为之一颤,更瑟缩在衣袍之内。而云卓内心的火却熊熊燃烧,看着赤伦轻快离开的背影,云卓恼怒却无奈,为什么政治的祭品总是女人?政治的手段总是联姻?
  扶着颜米走回她的房间,她无泪也无语地躺在那里,谁也不理。葛江与云卓对望亦是无语,这其中的怪异之处只能暗自心中揣测。
  云卓细心地给颜米擦洗了身体,并给她服用安神的汤药,终于她沉沉地睡了。葛江连忙拉了云卓向城堡外走去。
  正午的阳光耀亮刺眼,云卓却在阳光中感觉不到温暖。葛江踢开路上的石子,忿忿地说;“一定是我的阿爸做了手脚,他太过分了。只有颜米生性懦弱,任由他摆布,可她还小呀,怎么能这样做呢?而且,即便他如此处心积虑,诺桑也并非能任他摆布的人。你又该怎么办呢?”
  云卓惊愕地看着她:“与我又何干?”
  “他的心里有你,你的心里也有他,你们将会怎样?”
  “我们是仇人,所以我心里时刻有他,他也要时刻提防我,仅此而已。”云卓叹气了,也许只有当仇人才是最好的选择,爱又能怎样?云卓只能在心中对葛江说对不起,无法真正将内心的感受表达。
  “真的吗?那又是怎么回事。”葛江有些疑惑。
  云卓简单地讲了他们之间的恩怨,并没有说出其他的牵连,葛江唏嘘不已。
  太阳被一片乌云遮住了,阴影里的云卓有些寒冷,原来由于慌忙,自己只抓了件单薄的袍子罩在身上。她的瑟缩让葛江也注意到了她的单薄,默默地拉了云卓的手往城堡走去。
  远远地就看见城堡的顶上有抹孤单的身影,到了围墙边,迎上那灰色的眸,云卓的心感到更加寒冷,今年的冬季太寒彻了……
  6.2父女冲突
  云卓与葛江走进城堡,这时阳光又出来了,在长长的天井中倾泻下一片金光。城堡中的仆人们脸上带了喜色,看来诺桑要与他们的公主大婚的消息让这些单纯的人们以为幸福就要降临。
  云卓叹了气继续走着,天井的尽头出现了诺桑的身影,躲避不及,只得停了脚步,定定地看着那身影靠近自己。
  诺桑走到她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该排练了,要不新年可登不上台了。”
  云卓摇头:“我要先去看下颜米,而且今天我没有心情排练。”
  诺桑的浓眉皱了起来,紧盯着云卓的眸,久久不语。
  一丝伤感滑过眼底,云卓想绕过诺桑前行。
  诺桑一把捏住云卓的胳膊,入手甚是单薄,怒气更深:“怎么只穿了件单薄的袍子?”说着就要解下自己的斗篷。
  云卓退了一步:“所以要回去加件衣服。”说完就要跑向天井的尽头。她实在不想在此刻面对诺桑的脸,也不想与他说话,更不想有任何的纠缠。曾经刻骨的仇恨纠集的网将她压迫得无法呼吸,现在更是又加了一张似有似无,又无望的爱情的网束缚着,稍一碰触,就会崩溃。
  诺桑却又拉住云卓:“我不想伤害你,所以请你不要总是反抗我的指令。”说完就放开手,看着她离去。
  葛江看到了他眼中的歉然以及很多不熟悉或是不应属于诺桑的情绪,她刚要说些什么,赤伦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说:“既然诺桑王子要排练新年大剧,那就赶紧去准备吧,我会马上通知相关的人的。”
  葛江看到父亲略显丑恶的嘴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身离开了。
  赤伦想继续和诺桑说话,可他已经冷傲地向排练大厅走去。赤伦压住心中的不满,恶狠狠地瞪着诺桑的背影,手握得很紧,青筋突显,关节暴白。
  云卓先回了自己的房间,披上华丽的皮袍,依旧感不到温暖,这时葛江也跟了进来,依旧是相对无言,却心下明了。
  一起去了颜米的房间,她还在昏睡,稚气的脸上一片苍白,让人看了心酸。云卓拂开她额前的长发,眼角的泪痕尤在。平复下翻涌的思绪,给她把了把脉,还算平稳。
  葛江虽然和这些妹妹并没有过深的感情,但毕竟是血脉相连,泪落了下来,她转身就冲了出去。
  云卓没有阻拦,也无力阻拦。她嘱咐了照看颜米的仆人要注意的事项,打开房门,步履沉重地走了出去。
  刚到转角处,就听到一声脆响,既而是愤怒的咆哮声:“你懂什么?当初我想让你去接近他,让你得到荣华富贵,你才是我最最疼爱的女儿。如今他是象雄王朝18个部落城邦中最有钱有势的人,多少女孩子想高攀他呀!你有这么好的机会都不利用,反倒责备我害了颜米。那可是她自己的选择,并不是我强加给她的。”
  葛江吼回去:“你没听过他想称王的野心吗?他可能看中那么弱小的颜米吗?不过是想吞并我们巴却城而已。他的每一场婚姻都让他得到了一座城池,甚至一个城邦、一个部落,怎么你就不能清醒呢?”
  “够了?还轮不到你来管我,滚开。”赤伦的脚步声远了。
  “我要阻止,不能让你这么毁了颜米,毁了巴却城,毁了麻羊部落。”葛江悲吼着。
  赤伦的脚步微顿:“你敢!”那种从牙缝中挤出的凶恶让人为之一颤抖,他终于离开了。
  云卓等待了一会儿,走了过去,葛江正捂着红肿的脸流泪。云卓从袍子中拿出一枚雪莲果,割开一个小口,挤出汁液涂抹在红肿处。
  沁凉的感觉让葛江平静下来,她摇头:“也许,我阿爸他已经无药可救了,一味地要去攀附诺桑。虽然他表面那么无辜和愚昧,可我又总觉得他这样做的目的并不单纯。”
  云卓叹气了:“从来都没有单纯的政治。”
  这时一个仆人匆匆跑过来说:“快去排练大厅吧,诺桑王子等了半天了,脸色很差呢。”
  葛江的脸已经不再红肿了,她们虽然很不情愿,但又不愿让仆人受牵连,只好向排练大厅走去。
  大厅里的气氛寂静得近乎沉闷,在她们同时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大家都长出了口气,看来所有的人都到齐了。
  诺桑从坐位上骤然站起,走了过来,转眼间他就成了纯净的恒河岸边最俊美的王子阿育王,然后以低柔的男声唱出:“啊!我举世无双的姑娘!自我能张眼视物,就没有见过像你如此美丽的人儿。你展颜,明媚的笑容,胜过满山遍野的鲜花,你轻舞,曼妙的体态,胜过翩翩飞舞的彩蝶;你奔跑,如清灵的风,发丝似遍洒的太阳光芒。我多爱你呀!我向神灵许下誓言,你将是我的妻子!”
  云卓愣了好久,不仅是因为诺桑的说变就变,还因为他的眼眸及歌声中那令人动容的深情,像魔法般罩住她,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诺桑的笑容咧得更大了,用不变的表情说:“云卓,你忘了你的台词吗?”
  ……
  6.3情花之毒
  面对诺桑突如其来的台词,“哦!”云卓本能出声,但没投入该有的情绪,只是生硬地念着:“哦!我的帕马,我的心只为你跳动,因为你的出现,让我流浪的痛苦生活有了希望,因为你的爱慕,让我感到我的人生有了温暖。”
  本应充满幸福表情的云卓,为什么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心疼了,泪落了。明明应该是,因为你的出现,让我幸福的生活坠入地狱,因为对你爱慕,让我再感知不到人生的目标与生存的意义。
  复杂的眼神中充满凄凉,诺桑深情的注视也挽不回寒了的心沉沉地坠落。同时云卓感到头痛欲裂,身体摇晃着向地面坠落,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的身体,她知道那是诺桑,无力与内心再做挣扎,闭了眼睛,任由他抱起、行走。
  葛江立即跟了过来,到了云卓的房间,葛江把门推开,拉开床上的毛毯,诺桑轻柔的把云放在床上。
  云卓始终闭着眼睛不语,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对上那双灰色焦急的哞。
  “你的额头好烫,一定是穿得太少,着了凉。”诺桑与云卓同行的日子里,也学会了一些粗浅的医学知识。
  云卓又闭了眼睛,诺桑让葛江照看她,自己出去了。
  不久,诺桑又回来,还有慌张跟来的卓玛,一会儿赤伦带了古辛也来了。
  “怎么好端端的病了呢?”卓玛焦急地问着。
  云卓勉强挤了个笑容:“可能是昨天赛马后,没有及时添件衣服,吹了冷风。”想到昨天的赛马大会,一幕幕景象闪过,突然,云卓想起了诺桑给自己的一个响吻,以及在胸前揉碎的那些花朵,那正是白色的曼佗罗,那么昨晚的诺桑是重了情花的毒才会与颜米……
  想到这里,云卓突然坐了起来,拉住诺桑的手,把着他的脉搏,仍有些余毒未散啊。她的动作让所有人不明所以,诺桑也是奇怪,但从云卓不再感伤的眼神中似乎明白了些许。
  诺桑反手握了云卓的手,扶她躺了下来,示意古辛上前诊治。
  赤伦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一丝狠绝闪过。
  没过一会儿,古辛开了药方,赤伦吩咐仆人抓来熬炖,又叮嘱葛江留下,最后携着卓玛王妃走了出去。
  云卓抬眼看着诺桑,叹了口气:“你还有情花余毒未解,赶紧去弄些绿豆衣来,煎了水喝下去,我还好,这里的地势和气候要比普兰好,所以伤寒并不打紧。你还要多提防些才是。”
  诺桑也叹了口气:“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让云卓和葛江都很诧异。云卓的诧异是因为不知他这句对不起是在抱歉哪件事,葛江则是从新认识了诺桑,或是说认识到了诺桑的另一面。
  诺桑迎视着这些诧异,自嘲且无奈:“达瓦的事情,我觉得抱歉,也许昨天就是报应。”说完他向门口走去。
  云卓深吸了口气,说:“事以至此,无法改变,所以不要伤害颜米,她还太小,太脆弱。”
  他停了脚步,转身,凝视中带着痛楚,云卓眼底也涌出了更多的痛楚,无言以对……
  厚重的门终是掩去了诺桑的身影,云卓的叹息让自己都感到泄气和寒冷,葛江为她盖好毛毯。这是上好的大食毛毯,细细密密的羊毛柔软、温暖,触摸在指尖,那感觉却又是密密麻麻的烦乱。
  过了一会儿,仆人端了汤药进来,葛江接过来,细心地用汤匙喂给云卓。入口并不苦涩,也许是因为心苦的缘故吧。喝了药,云卓渐渐睡去,夜又来临了……
  夜怎么这么沉、这么冷、这么黑、这么长,云卓害怕地伸手去摸索,却抓不到、碰不到别的东西。挣扎得累了,继续昏睡。就这样持续的黑暗、寒冷,睁不开的双眼,挣不开的黑暗。
  终于抓到一双温暖的手,云卓舒了口气,又陷入黑暗……
  一阵刺痛让云卓醒转过来,迷蒙的眼中渐渐映出赤西的脸,还有诺桑的脸,眼皮太过沉重,又要闭上,诺桑冲过来,揽住她:“不能再睡了,快醒醒吧。”那焦急与关切震撼了她,可她依旧无法阻止地陷入昏迷。
  又是一阵刺痛,让云卓哼出声来,又一次睁开双眼,终于又看到那双灰眸,可头又痛得厉害。
  赤西递来汤药,诺桑给云卓灌了进去,那苦涩的味道是她从来没有尝过的,眼泪不禁涌了出来,诺桑一阵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赤西走了过来,在云卓的几个穴位上扎了银针,晕眩的感觉渐渐消退。云卓很是迷惑不解,不过是场风寒,何以至此。
  “你的汤药里混了河豚的毒,要不是诺桑快马找我回来,你差点就没命了。”赤西拔出银针,看到末梢已经没有了黑色,才长舒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云卓更加困惑。
  “说是抓药的人弄错了,那人已经***谢罪了,无从查起。”诺桑的脸冷了下来;“看来这里的毒很多也很深。”
  “看来这里已经不是以前的巴却城了,要处处小心才是。”赤西看着被诺桑拥在怀中的云卓,眼中闪过很复杂的情绪。
  6.4爱的方式
  冬季的巴却城要比普兰温暖得多,虽然也是满目洁白,但高耸的喜玛拉雅山脉阻断了寒冷的气流,所以这里雪后的阳光明媚得刺眼。
  云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天的午后,她和赤西漫步在城堡前的广场上。赤西抬头看了看太阳,然后问云卓;“你喜欢这浓烈的阳光吗?”
  “喜欢呀,你不是说所有的植物、动物都需要阳光才能生长吗?而且,在冬季里,这样的阳光最好。”云卓回答道。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去喜欢躲在云彩后面的太阳呢?”赤西叹了口气。
  云卓转头望向赤西,他清澈的目光中透出了然与无奈。云卓不由得低下头,也叹气了:“我更希望直接得到阳光的温暖,拨云见日太过辛苦,也太过漫长,更有太多挣扎,可我却无可救药地被那云彩后面的太阳吸引了。也许是云彩遮住了太阳,赋予了它神秘的气息,而太阳把云彩的边缘抹上的金色让人忍不住靠近。”
  “太阳一样具有毁灭性,是雪山就应该离它远一点,是冰川就应该憎恶它一点,否则,越接近越危险。你以为现在你所遇到的事情都很简单吗?不,因为你在太阳的身边,所以你危险。”
  云卓沉默了,心下的凄冷袭来,身子不由得瑟缩。赤西解下披风披在云卓的身上,并细心地把带子系好。他雾蓝色的眸始终停留在云卓清瘦的脸上,一抹心疼滑过,他别开眼,望着远处的山峦说:“他不是你的太阳,去寻找一下阳光普照着你的的太阳吧,我不忍心看到你受伤害。”
  云卓惨然:“我知道那不是属于我的太阳,所以我会小心保持与他的距离。而且他已经知道了黑吉丹的阴谋,所以,回到普兰,我就会带着洛洛和格桑,与你一起云游,等待他对付大祭司的消息就好了。”
  “你会难过吗?”赤西担心地问。
  “不会!我就是一株向日葵,可以对着太阳笑,追随着他的脚步。可到了秋季,谁也无法阻止它的成熟、收割、分离。”云卓努力微笑。
  赤西清澈的目光却看到她心底的血迹:“时间可以治疗所有伤口。”
  阳光慢慢隐去,一阵马蹄声从身后传来,不用回头,已知是诺桑来了。云卓努力挤出的微笑消失了。
  “病才刚刚好,怎么又在这里吹冷风呢?”诺桑的人未到,责备的声音已到。
  “今天的阳光很好,而且太久没有出来走走了。”云卓不想看他生气的样子,所以解释道。
  “不过才躺了5天而已,外面还这么冷,跟我回去。”已到身边的诺桑弯腰伸手揽了云卓的腰,将她弄上了马。
  目光接触到她身上的披风时,一丝不悦闪过,转头对赤西说:“我们先回去了,你的披风借用下,不过,下次带她出来,让她穿得更暖和些。”说完,用自己的大披风裹住云卓的身子和头,催马离开了。
  赤西站在那里,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无奈和伤感。
  云卓不满诺桑对赤西的语气,把脸伸出披风外:“你怎么能这样和我的师傅说话?”
  “我不喜欢他的眼神,还有你与他在一起时的那种亲密。”他恨恨地说:“不要再说话了,冷风会让你受不了的。”
  云卓靠近他温暖的怀里,一行泪飞散在风中。
  到了城堡中,诺桑下了马,把云卓抱下来,径直向她的房间走去。门口正好遇到葛江,云卓在诺桑怀里挣扎着要下来,诺桑的眉皱了起来,葛江忍不住笑了出来,云卓的脸烫了起来。
  诺桑放了云卓下来,看到葛江要和她说话就离开了,临走前说:“身体都好了吗?明天可以开始开始排练吗?离新年不到20天了。”
  云卓点头。
  葛江接过云卓脱下的披风给送茶来的仆人,让她去洗。云卓拦了下来:“我亲自去还给师傅比较好。”
  提到赤西,葛江有些腼腆起来:“他是个很好的人哦。”
  “当然,他不仅精通医术,还通晓天文地理,是个很好的老师。而且他对人体贴入微,是个很好的丈夫人选哦。”云卓听出了葛江对赤西的爱慕,笑意深了。
  葛江的脸红了:“讨厌,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我也想和他学习医术而已。”
  云卓笑着拿起披风望外走去:“既然这样,就先和我一起去拜师好了。”
  葛江亦笑着追了出去。
  到了赤西的房间门口,云卓听到里面传出诺桑的声音,她停了脚步。
  紧跟着的葛江也停了脚步,恰巧听到赤西的话。
  “真正要离开云卓远一些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只会给她带来灾难与不幸。”
  “我不会让我喜欢的女人受到伤害,亦不会允许别的男人爱慕她,即使是她的师傅也不行。”
  赤西叹气了:“我是爱慕那个女人,但我只会在她的身边守护,这是我爱慕的方式,而你也应该一样才对,因为你我都被‘执子之手’神珠的诅咒。”
  “那又是什么?”诺桑问道。
  葛江也因疑惑把耳朵贴得更近了。
  “那个诅咒是我们两个部落的后人注定不能与相爱的人相守,不生别当死离。不论族人在对方身上付出多少真情,都只会惨淡收场。一旦相爱,必定有相离,千百年来无一人逃脱,逃不脱宿命。所以,我选择默默地去爱我爱的人,默默为她承受、为她付出。希望你也能如此,否则,伤害在所难免。”
  诺桑冷笑:“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我不会相信的,我只知道,爱一个人就要与她白头偕老,否则,就不要去爱。”
  “你说得好听,现在的你已经有过很多女人了,但哪个得到了好的下场?她们都因为爱过你,所以受到了诅咒。”赤西冷静地分析。
  有些怔忪的云卓与有些惊讶的葛江对望了一眼,正欲继续听下去,突然外面穿来长板的声音——有人死了?!……
  6.5死亡领悟
  门豁的被拉开,云卓与葛江无处躲藏,葛江有些尴尬,云卓的目光穿过诺桑,直视赤西,他的目光依旧透彻、坦然、无畏。
  在与他目光相对的时候,云卓原本怔忡的思绪突然明了,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无法割舍的一部分,他早已成为自己的亲人,是他陪伴自己度过痛苦的岁月,是他在自己最迷茫的时候给予希望,是他在自己屡屡陷入绝望的时候带来生机,而自己又带给他什么?
  赤西面对云卓充满歉然与感激的面容,坦然地笑了,虽无语,却千言都已表达。
  诺桑对眼前的场景非常不满,他伸手就要抓住云卓,而此时,一个仆人跑了过来,面带泪痕:“赤西上师、葛江公主,快去看看颜米,她……”
  云卓醒过神来,连忙随仆人跑起来,心下默默祈祷,千万死掉的人不要是颜米,可从仆人的脸上,又只是死亡的消息。她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让她险些摔倒,在她身后的赤西及时扶住了云卓,然后继续向啼哭的声音处走去。
  城堡***空阔的院落前围满了仆人,刚刚下过雪的洁白世界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血色,一张白色的毛毯盖住了一具娇小的尸体。
  云卓的腿一软,跪倒在地,感觉不到疼痛与寒冷,她用膝点着地靠近那毛毯,慢慢将一角掀开,一片血肉模糊。
  云卓的目光模糊了,她抬起头,看到10多米高的顶端剐着一块长长的绿色布料,那是颜米最喜欢的长袍上的,它随风摆动,似在哭泣,也似有不平。而雪地上的颜米在一片血泊中渐渐冷却。
  “颜米!”跟上来的葛江惊呼着,号啕大哭,仆人们也都放声哭泣起来,小小的***充满悲凉与萧瑟。
  赤伦与卓玛也赶来了,赤伦掀开毛毯,抱起冰冷的颜米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葛江推开赤伦,恨恨地说:“现在才来痛哭,不是太晚了吗?”
  赤伦泣不成声,葛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后,命令仆人们把颜米的尸体抬进屋去,并取清水来擦拭。
  诺桑站在一旁,看着难过的众人,他的心里也涌上一层酸涩,这种感觉他不曾有过,。那么多的阴谋下枉死的人都不曾让他困惑,也许那个刚刚逝去的生命太过年轻,或许也是自己开始有了常人的情感。
  他甩甩头,冷酷地问:“刚才负责照顾她的仆人是谁?”
  有2个侍女由廊柱后奔出来,浑身发抖地说:“王子大人,我……我们抓不住她,她……一看到下雪……就发疯似的跳了下来……”
  “放肆!你们竟然敢说谎?她还是个孩子,而且还在病中,你们怎么会拉不住她?”诺桑怒吼的声音把屋顶上的积雪震落了些须。
  诺桑的质问一下让大家也有所怀疑起来。
  “颜米最讨厌下雪,她怕冷怕得要命!快说出实话!”葛江的眸子充满了血色。
  一片瑟缩的沉默……
  “好!不肯说,就先拖你们到地牢去,吊起来狠狠地打一顿。”诺桑毫不犹豫地下令。
  两个仆人的脸色铁青,犹豫地瞄向赤伦。赤伦一下拔出腰刀,生生劈了这两个仆人,并哭号着:“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连主人都敢暗害,天理不容!”
  众人惊愕得张大了嘴,云卓徒然见了这么多鲜血,腥气逼得她一下晕了过去……
  醒来,屋内只有一点摇曳的酥油灯的火光,赤西与诺桑都在屋中,见云卓醒来,都长出了口气。
  “颜米的事情怎么样了?”云卓痛心地问。
  “葛江在那里,她等你过去呢。”赤西回答。
  云卓连忙坐起,诺桑欲言又止,扶了她走出屋子,外面的天已是墨色,一丝星光都没有。
  云卓走到颜米的房间,葛江正默默地将已经擦拭过的颜米的尸体蜷成婴儿在母亲腹中的姿态,然后再裹上长长的白布。
  她的眼中擎着泪,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来。
  白布裹好了,葛江示意云卓进来,点燃所有的酥油灯,和云卓跪坐在毛毯上守灵。
  诺桑与赤西在门口坐了下来,一个仆人跑来请赤西和诺桑过去,说赤伦邦主伤心过度,昏了过去。
  赤西看了云卓一眼,点头离开,诺桑坐在原地说:“我想陪她一晚。”
  仆人听到高高在上的诺桑要为还没有正式与他结婚的颜米守灵的话语,感动得哭了出来,既而感激的磕了几个头才离开。
  云卓与葛江听了他的话,也颇为感动。
  守灵的夜晚,葛江给云卓和诺桑讲了很多颜米小时侯的故事,也说到这里的丧葬与普兰大有不同,在普兰,贵族都用水葬,穷人用火葬,十恶不赦的人用土葬,而这里却是天葬。
  天葬的仪式看似残忍,却神圣又庄严,与身毒的教义颇有关联。
  3天后的清晨,送行的队伍起程了,因为是女人所以不能送到山顶那个神圣的地方,所以,葛江与云卓在半山腰停了下来,诺桑继续前行了。
  望着他的背影,葛江叹气:“看来他并不是那么无情。”
  云卓无语。
  太阳升起的时候,诺桑他们回来了,他拉住云卓向天葬台走去,众人不解,亦不敢追随。
  到了天葬台上,太阳的金光笼罩着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干净,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云卓不解,诺桑望着远处的雪山说:“还记得在身毒时,阿育王问我的问题吗?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人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曾拥有’和‘已失去’,而是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才对。”
  阳光在雪山的顶上洒下光晕,两道彩虹同时出现在山巅,云卓的心重重的疼了……
  6.6无路可逃
  从天葬台下来,云卓和诺桑都默默地前行,葛江也是默默地陪在云卓身边,欲言又止。
  终于回到了城堡,赤西走了过来,对云卓说:“还顺利吗?颜米的阿妈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葛江叹了口气:“是呀,她本来就得不到阿爸的宠爱,只有颜米是她的希望。她现在却连希望都消失了。”葛江有些说不下去了,转头,正看见老泪纵横的赤伦,她只得厌恶得闭上眼睛。是的,她最了解自己的阿爸,这么蹊跷的事情,无论谁都会有怀疑,只是她还不能相信,也不敢去想。她宁愿相信颜米是因为不想嫁给诺桑,而选择***的,但总有一丝怀疑萦绕在心中,象蜘蛛的丝网,似有似无,却又束缚得无法挣脱。
  云卓依旧默默地走着,向颜米阿妈的寝室走去。幽暗的屋中没有一点生气,悲伤的潮湿弥漫着,云卓把手搭在她的脉上,同样微弱得了无生气。
  云卓在心里埋怨颜米,怎么能这样就离开呢?全然不顾活着的人的感受。虽然有所怀疑,但云卓怎么也不能相信颜米的死是他人所为。活着对于人来说太重要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草率地选择死亡来一了百了,何况,即使是死,也无法了断。
  再次凝视颜米的阿妈,她的脸消瘦,哭肿的眼睛极为突出,她的希望没有了,所以她的生命力也在渐渐消失,而自己的希望呢?云卓颓然坐了下来,童年记忆中阿妈的样子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她非常美丽又坚强,也许,如果他们都还在,自己就不会这么疲惫地生活着,更不会这么矛盾和自责了。
  云卓想到了刚才诺桑的话,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可是自己现在拥有的是什么?有什么?
  葛江端了热茶进来,云卓捧着香甜的酥油茶,内心却是一片酸涩。
  “先喝了这茶,一会儿吃些东西吧,这几天你一直没怎么吃东西,刚刚中过毒的身体怎么受得了,我真的不希望我所关心的人又出问题。”葛江拉了云卓的手说。
  云卓轻轻点了点头,葛江的心情她能理解,人很多时候都不是为自己而活着的,应该考虑别人的感受。
  放下茶杯,云卓与葛江回到葛江的房间,那里早已准备了些饭菜。一边味同嚼蜡般地吃着,葛江一边说着:“过去的事情只能让它过去,否则人就没法活下去,你说是吗?”
  “也许,可是有很多刻骨铭心的事情是无法忘记的。”
  “我总觉得你很悲伤,一定也有很多悲伤的往事吧,我并不想知道,只希望你能忘记,要不你永远不会快乐。”葛江喝了口酥油茶。
  “你以为人世间最珍贵的是什么。”云卓淡淡的问。
  “没什么是珍贵的,因为转眼都会消失。”葛江摇头:“尤其是感情。曾经阿爸对阿妈一往情深,可阿妈尸骨未寒,他就娶了10多个女人,夜夜笙歌。姆姆说他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来怀念阿妈,可我不喜欢他的方法。从阿妈过世到现在,10多年的时间里,他已经不像以前的阿爸了。现在的他,让我害怕,也让我厌恶。”
  “最起码你还拥有亲人,而我的亲人都不在了。”云卓拍了拍她的肩。
  “对了,那天听到的赤西上师和诺桑的对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为什么不能与相爱的人结合?”
  “你相信诅咒吗?”云卓走到窗前:“那是一个古老的传说,但基本上可信。”
  云卓将赤西曾讲过的故事娓娓道来,手抚摩着洁净的窗台。葛江听了有些唏嘘,云卓却将手停在窗台上,问葛江:“颜米的房间似乎和你的房间布局是一样的?”
  葛江费力的从故事中把思绪拉回现实:“是的。我们姐妹的房间都一模一样。”
  “那这么高的窗台,颜米没有用凳子是不可能站上去的呀。”云卓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对呀!着窗台有我大半个高,颜米比较娇小,不用凳子是肯定站不上去的。那天我去过颜米的房间,她的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凳子,只有一个非常沉重的树根,她根本挪不动。如果真的是这样,难道她?”葛江说不下去了,拉了云卓就向颜米的房间跑。
  推开门,洁白的房间一如那天的雪,洁净无暇,只是主人再无法享用。
  环顾四周,那个粗壮的树根依旧在原来的地方,葛江痛苦地闭了眼睛:“我家的仆人没有得到指使是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而能指使她们做那样事情的人只有他。”
  云卓扶住摇摇欲坠的葛江,她捂着胸口痛哭:“这里真的好疼?他怎么能这么做?那是他的孩子呀!他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做呢?”
  云卓把葛江扶到床边坐下,想唤个仆人倒些水来,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了,而且大量的烟从门缝中涌了进来。
  葛江也惊讶得跑了过来,一起拉这扇房门,纹丝不动。
  浓烈的烟呛得她们剧烈地咳嗽起来,只好向窗口走去,而窗外,是10多米的高度,无路可逃!
  6.7有惊无险
  浓烟中,云卓拉了被单掩住葛江和自己的口鼻,尽量减少烟雾的吸入。同时,门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还有泼水、拍打的声音,最凄厉的声音莫过于赤伦的惊呼:“葛江?里面的是葛江吗?我的女儿,我最爱的女儿,你可不要有什么意外。快!快把火扑灭!咳!咳!”他也剧烈的咳嗽起来。
  葛江在听到赤伦的呼唤时,眼中一下充满了泪水,多久没有听到阿爸这样真情流露的呼唤了。
  屋外的火势很快得到了控制,禁闭的门也从外面被撞开了。赤伦第一个冲进来,紧紧地抱住葛江,眼中的疼惜一泻而出。
  葛江在赤伦的怀里无语,却泪流满面。
  云卓悄悄地退了出去,也许,父女冰释前嫌,就不再有什么阴谋了吧。
  刚走到转角处,就撞到匆匆赶来的诺桑,云卓高挺的鼻梁被撞得生疼,眼泪涌了出来。诺桑更加慌乱了:“怎么了,受伤了吗?哪里痛?”
  云卓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拨开诺桑伸过来的手:“没有受伤,就是被你撞得很痛。”
  诺桑歉然地笑笑,伸手抹去云卓脸上的泪痕,突然放声大笑。
  云卓不解,瞪着他。半天,他才收了声,从怀里取了丝帕,细心地给云卓擦脸。云卓想躲,诺桑不依,笑道:“象个花猫,不弄干净了,让更多人笑话吗?”
  云卓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问:“赤西师傅呢?”
  “你有不舒服吗?是不是烟熏到了?”诺桑停了手,焦急地问。
  云卓摇头,转念又点头。
  诺桑的脸有丝阴霾;“他被先亚部落请去了,那里的头领受了伤。你怎么样?你可以写个方子,我差人去抓。”
  云卓勉强笑了笑:“出去走走也许就好了。”
  “那我陪你。”诺桑说着,解下披风给云卓披上。
  火红的夕阳斜斜地在山边,冷风吹到脸上有些疼,不知为什么云卓的心总是惶惶的,似乎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
  从开阔地广场穿过,向城外的树林走去,诺桑说那里的空气最好,云卓默默地跟着,两个身影被夕阳拉得好长,黑色的影子周围罩了红色的晕,一片迷离。
  近得森林,几个商人模样的人被卫兵拦了下来。卫兵见诺桑走来,让了道路。诺桑不解,也懒得问,那几个商人气咻咻地骂道:“耽误了行程,我们可是会有损失的呀。”
  “没办法!邦主下的令,今天晚上封锁这里,谁也不能通过。”
  “可他为什么可以?”
  “他是诺桑王子,当然可以在里面散步了。”一个卫兵不屑地说。
  云卓的不安开始扩大,参天的雪柏密密实实地遮住了天空,云卓不禁拉住诺桑的衣袖:“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诺桑笑了笑:“今天,我不能回到城堡中,所以带你去个地方,有你陪着,我就不会郁闷了。”
  云卓站住脚,看着诺桑,等他的解释。
  “今天又会有红月亮,所以,我要在这里过夜,白天我已经要求赤伦封锁这里了。”诺桑笑。
  “你不会告诉他原因吧?”云卓有些急。
  诺桑笑:“当然没有。”
  “希望没有什么意外,我有些心慌。赤伦给我的感觉有些阴沉,捉摸不透。”云卓不再说什么,默默地向森林深处走去。
  诺桑则拉住她:“你为我着急吗?我真开心。不过,现在我们要去的是另外一边。”
  云卓白了他一眼,诺桑依旧笑着。
  走到一棵粗壮的雪柏前,诺桑停了脚步:“到我的背上来,我背你爬上去。”
  云卓迟疑地看看高大的树冠:“可以吗?”
  诺桑微笑:“这是象雄男人最简单的运动,当然可以。”
  云卓犹豫着,诺桑有些不快:“快点吧,月亮一出来,我就背不了你上这么高了,只能用嘴叼着了,那样你愿意吗?”
  云卓听了一笑,趴在了诺桑的后背上,诺桑迅速地向树冠爬去。
  云卓闭了眼睛,只感到有微风掠过发梢。诺桑停了下来,有些喘息。云卓睁开眼,满眼都是雪柏不落的叶。
  “这里会很安全,还可以洞悉整个森林以及外面的动静。”诺桑站在旁边,拨开树枝看着外面。
  云卓看了看下面,直觉得腿有些发软,坐在那里不肯起身。
  诺桑笑:“原来还有你怕的事物。”
  云卓反驳:“如果是山是房子的高处,我就不害怕,只是这里有些陌生。”
  诺桑不再说什么,开始脱衣服。
  云卓连忙捂了眼睛:“做什么?”
  诺桑笑了:“免得撑坏了,明天没有的穿。”
  尚有余温的袍子扔到了云卓的身上,一股男人的味道让云卓的脸滚烫起来。
  过了好久,湿答答的舌头舔着云卓捂着眼睛的手,云卓放下手,睁开眼,一双灰色的眸近在眼前。
  夜幕降临了,红色的月亮在夜空中鬼魅地挂着,那丝不安依旧萦绕在云卓的心头。
  6.8漫长の夜
  四周都暗了下来,只有雪豹灰色的眼睛烁烁闪亮。云卓依偎在雪豹身上,这样寒冷的冬季夜晚,如果不依偎就无法温暖。
  不远处的巴却城炊烟袅袅,一片祥和,这样的景象无数次出现在云卓的回忆中,那时的希薇城也是这样温暖祥和,而在一个红色月亮的夜晚,一切都改变了。如今,依旧是红色月亮的夜晚,自己却和被阿妈诅咒了的雪豹在一起取暖,多么的讽刺,多么的疼痛,却又无可奈何。无数次告诫过自己不能这么靠近,也无数次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却又无法控制自己追逐他身影的眼神,无法控制自己思念他的心。如何是好呢?
  很多时候云卓真的想抛开那些刻骨的仇恨,享受自己内心的欢爱,可亲人惨死的场景又时时啃噬着自己的心,这种矛盾折磨得人就要疯狂。她回头对上那双灰色的眸,心中的悲凉浮现——为什么一定是你呢?怎么就会是你了呢?
  远处的景物已经无法看到,四周完全黑了下来,只有森林外有几堆篝火,供职守的卫兵取暖。
  云卓静静地靠着雪豹,想着自己的心事,雪豹也静静地趴在旁边,凝视。
  云卓想起很久以前赤西说过的话:“已经发生了事情,我们要试着去理解和接受。因为季节可以重复,时间可以重复,金钱可以重复,惟有生命不可重复。所以我们只能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他告诉自己要用爱去包容这个世界,那么自己对诺桑所产生的爱慕之情是否可以被视做一种包容,一种必须接受的呢?
  又想起黑惹曾说:“或许有风,吹得你彻骨,或许有雨,浇得你心寒,更多是风雨交加,折磨得你精疲力尽……但这就是命运,这就是生活!你要做的还有很多呀,会经历的风雨会更多,但风雨过后一定会天晴!”那么自己曾经经历的是否就是风雨交加,而过后的天晴就要出现?
  而赤西的话又出现在脑海中:“太阳一样具有毁灭性,是雪山就应该离它远一点,是冰川就应该憎恶它一点,否则,越接近越危险。你以为现在你所遇到的事情都很简单吗?不,因为你在太阳的身边,所以你危险。……他不是你的太阳。”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太阳,那么也许就是月亮,天空不是一样有日与月的交替吗?可是月亮的寒冷是否自己能够承受呢?
  突然几声雪狼的嚎叫打破了寂静,既而狼嚎声此起彼伏起来,听上去是个庞大的狼群。
  森林外的卫兵慌乱起来,这样寒冷的夜里,他们不是饥饿的狼群的对手,只能成为食物。于是,他们点燃火把向城内跑去。
  旁边的雪豹一脸不屑,也许它认为训练有素的士兵不应该擅离职守,但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人都有求生的本能,何况对面的敌人是一群饥饿的狼。
  云卓更紧的靠向雪豹,它舔了舔她的脸做安慰。是的,还没有听说狼会爬树,也许这里真的安全。
  很快,原本栖息在森林中的动物们四散奔逃,漆黑的森林中出现了很多绿色莹亮的眸,狼群的头领在嚎叫,群狼晃动,张牙舞爪地恐吓着,吼叫着,进行心理战,威慑。山风也刮了起来,咆哮如雷,在茂密的大树林旁狠狠地划过,“嗷……”狼群发出恐怖的哭嚎!一场血腥的猎杀就在眼下展开。
  不远处的巴却城火把亮成了一片,有很多人向森林跑来,在河边停了下来,弓箭如雨般倾泻而来。不过片刻,四周又恢复了安静,只是那猩红的血覆盖了原本的洁白。
  赤伦带着卫队也向森林走来,还带着几条獒犬,边呼唤着诺桑的名字,边寻找着。
  这比那群狼还让云卓感到惊恐,如果他们找到了这里,该如何是好。为什么今天的夜如此的长?
  火把把整个森林都照得通透起来,獒犬仔细地在浓重的腥气中辨别着他们的气味,慢慢向他们栖身的雪柏靠近了。
  就要到这个树下的时候,云卓的心早已紧张得似乎停止了跳动,突然倒在地上的一条受了伤的雪狼跳了起来,扑向獒犬的首领,本以撤退的狼群听到哀号,又跑了回来,一时犬吠和狼嚎声大作……
  山边终于透出了一丝光亮,月亮隐去了红色的光晕。诺桑又恢复了人型,穿好衣服,看着林中的一片狼籍:“原本狼犬是一家呀,而如今却这般惨烈。”
  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了巴却城,晨曦中的巴却城似一块美玉,散发着宁静的光芒。
  葛江站在城堡长廊的尽头焦急地张望,看到云卓的身影才长出了口气,可眉宇间的忧郁依旧没有散去。
  她跑过来,拉住云卓的手久久不语。赤伦轻咳了一声,对诺桑说:“这两天种种不祥的预兆,我请大祭司占卜了,他说是颜米的怨气没有散去,接下来还会有更大的灾难降临。”
  诺桑的眉挑了挑:“可有化解的办法?”
  “大祭司说只有一桩良缘才可化解。”
  诺桑的眉皱了起来,赤伦连忙说:“大祭司说你和我的葛江就是这桩良缘,还望王子为了整个巴却城的子民着想。”
  葛江也跪了下来:“我愿意成为你的妃,请你答应吧。”
  听到这些,云卓惊呆了,疑惑地望着葛江,无法呼吸。
  6.9死亡出演
  葛江逃避了云卓探询的眼神,直视着诺桑。诺桑心下冷笑,赤伦这一步棋走得有够绝,如果自己不答应,就是与整个巴却城为敌了;可如果自己答应了,云卓是否会离自己更远?他看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身边的云卓,她震惊的表现另自己满意,她的心中还是有自己的位置,紧绷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不容易被察觉的笑。
  诺桑沉吟片刻,转向赤伦:“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妃子,太委屈葛江了,我明天就写封信给我的母妃,让她来给葛江一个封号吧,这样会更隆重些。”
  赤伦连忙称谢,葛江松了口气,默默离开了,云卓看着那与自己渐行渐远的背影,还是能感知到她的落寞与无奈。昨天赤伦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她就改变了自己所坚持的呢?
  云卓也默默离开众人簇拥的诺桑,那种场景并不适合自己,那种压迫感让自己呼吸困难。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去葛江的房间,而是,不由自主地走向了排练大厅。
  再过十天就是新年了,因为种种原因,那部新戏还没有整体排练过,真不知道新年的演出是否还能照常。
  回想这一年来,惊险重重,来年又将怎样?许是10岁时就注定,她的生命将永远无法平静,只有仇恨、阴谋、险阻、生离死别,再不会有其他了。那刚刚萌生的爱情不过是虚无的,就像阿育王曾深爱过的考瓦基,她为了国家、部族,爱情就只能是被割舍的东西。
  她缓缓站起身,对着被装饰成天空的穹顶大声咏唱:
  “当我们无法完成写给爱人的诗篇,当记忆无法回到曾没有你的从前,当苍狼无法继续双栖双飞的温暖,当雄鹰无法伸展蓄势待发的双翅,我们是否还能等到下一个重逢的夜晚?
  当无情的黑暗吞噬了你的身影,当无望的思念刺穿了我的深情,当无边的落寂包围了你的心房,当无奈的失望充斥了我的魂灵,我们是否还能等到下一个重逢的夜晚?”
  一个浑厚的声音和起:
  “我们将不再徘徊,在那幽暗的深夜,尽管仇恨照样存在,月光却也照样皎洁。
  我何其幸运,见过你哭——炯炯的黑眸,滴出晶莹的泪珠,在我想像里幻成紫罗兰,滴着澄洁的露水,荡涤了一切的疼痛与悲伤。
  我何其幸福,见过你笑——耀眼的宝石,光泽也黯然收敛,怎能匹敌你嫣然的瞥视,你那微笑让抑郁的心灵,分享它纯真的欢乐,这阳光留下了一道光明,在心灵上空闪射。
  黑夜原来是为了爱,白昼转眼就回还,我们将不再徘徊,沐着那月光一片。”
  云卓不用回头也只那是诺桑,一种融入到戏剧中的悲伤让她的泪水滴落:
  “趁我们还没分别的时光,还我的心来,伟大的王子!不必了,心既已离开我胸口,你就留着吧。送你什么?冰雪太冷,炽沙太热。野草给你容易凋萎,小溪给你容易枯竭,残阳不错,诗意很多,但那过分得有些像血。只能在我临行立下了誓言,请听:我爱你呵,你是我生命!”
  “我也爱你呵,你同样是我的生命。凭着你那些乌黑的发辫,喜玛拉雅的清风将它们眷恋;凭着你那长长的眼睫,阳光也喜欢亲吻你颊上嫣红的光泽;凭着你小鹿般迷人的眼睛,胜过了人间的千言万语;凭着爱情的欢乐和酸辛,我也爱你呵,你同样是我的生命!”
  一双有力的臂膀从云卓的身后环绕住了她瘦弱的身躯,诺桑在她耳边轻语:“我的人生中从来就不缺女人,但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女人。”
  云卓想挣脱,诺桑加了力道,说:“这既是台词也是我的心语。”
  诺桑叹气了:“有时真的无可奈何。”
  “所以你选择让你的母妃来给葛江封号,这一去一返,至少需要4个月,你在拖延时间吗?这对葛江很不公平。”
  “我到觉得她很满意我的答复,她似乎并不想成为我的妃,我从她的眼中能了解。”诺桑笑:“别去想那些了,十天后就是大戏上演,再到春天,我们就可以回到普兰了,那时我一定会带你见我的母妃。”
  云卓低语:“到时再说吧。”回去后,即是诀别。
  在日复一日的练习下,台上的诺桑一扫冷酷的表情,总是含情脉脉的看她,最初她老红着脸,经过磨合,他们的默契愈来愈好。排练中,诺桑对云卓极好,对其他人也还好,若非他身上环绕了大多的阴谋暗杀,要喜欢上他是很容易的事。
  新年就在紧张的排练中来了,照例大摆筵席,大厅的四壁挂上一层层布慢,纯金的雄狮族徽一个个高悬着,长桌上摆着精刻的银餐具、水晶杯,地上则铺着最好的大食地毯。
  如此的豪华侈奢,却让云卓感到奢华背后总有种丑恶散发着阴霾。
  云卓在众人的惊艳及赞叹声中,演完了第一、二幕。第三幕则是诺桑与云卓战场上相见的部分,对云卓而言,也是最难应付的一部分。为了表现出那种绝望与决绝,云卓试着让自己想着玛格部落的狠毒及残暴,才逐渐表现出该有的厌恶与不假辞色。
  当第三幕结束时,他们回到舞台后面,诺桑的眼中仍有狂野的热情,他开玩笑地对她说:“云卓,你演得太绝情了,真的有点伤我的心那!”
  看他似真似假的表情,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也只有在戏里,她才能对他肆无忌惮,不必怕他翻脸不认人。
  该是云卓的最后一幕了,将是死别,云卓将死在战场上无情的剑下,那剑是特制的,一触就会缩进手柄中,那可是诺桑得意之作。想着最后一幕的惨烈,云卓不禁有些心悸。
  幕布拉开了,横尸遍野的沙场,云卓带领了所剩不多的部族依旧顽强地反抗着,敌人的剑终于挥向了自己,突然一道火红的身影挡在了云卓的身前,然后缓缓倒下,剑刺入了那红色衣衫的身体,殷红的血散开来,众人都惊呆了。
  云卓连忙将那身体放平,抚开她脸上的乌发。葛江!云卓撕心裂肺地叫喊起来,惊醒的人们连忙放了幕布,华丽的舞台乱做一团……
  6.10祥瑞突降
  云卓在看清红衣女子的脸庞后,连忙按住出血的部位,那滚烫的温度灼伤了云卓的手,也灼伤了她的心,鲜血从指尖淅淅沥沥地落下。
  云卓看不见慌乱的舞台上的人来人往,只看见那片殷红越晕越大,她拼命按住伤口周围,大声地呼喊:“快取我的药箱来,谁能取我的药箱来?”
  葛江微微睁开星眸:“快走,别管我,还有更大阴谋针对你和诺桑……凭我一己之力,实在难以抗拒,我只能暂时妥协,这几天让你伤心了……我们是好朋友,我不会让你受到危险,只有你能控制他的情感……给象雄人民带来和平……”
  云卓捂住她的嘴:“不要说话了,这样会流失你的气力。我们是好朋友,我不能看着你离开,不能。我看过太多的死别,求你,别离开我。” 泪水已落满了她苍白的面容,为什么?自己所珍惜的人总会先一步离开……
  惊愕在台下的赤伦回过神来,怒喊着:“该死!都该死,一群废物!”说着,他冲上台来,挥刀劈开厚重的幕布,直奔到葛江的身边。一把推开云卓,抓起葛江的衣领:“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是你背叛我?为什么?”
  葛江竟露出微笑:“我只想让你活着,我的阿爸,自从阿妈死了以后,你变得太多了。”
  突然,四周都安静了下来,那种安静充满了不祥。赤伦向舞台下面望去,阴冷的脸开始抽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宽阔的大厅中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卫兵,全身的黑色铠甲。
  他迟疑地看向正向这边走来的诺桑,难道那些卫兵就是传说中的王子护卫队吗?绝望的阴影开始在他的心底扩大。
  云卓到是不惊讶,她见过他的卫队,就在附近驻扎,却能逃避这个一城之主的眼睛。
  诺桑拔出长剑,拨掉赤伦的腰刀,然后抵住他的咽喉,厌恶地说:“还没有人能够在我的眼皮底下耍阴谋的,颜米死时你就该收手,可惜她的死亡没有唤回你的良知。”
  赤伦狞笑道:“没到最后关头,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即使是赢,你也唤不回那些死去的生命了。”云卓抱住气若游丝的葛江痛哭失声。
  赤伦红了眼,吼道:“逆我者亡!”
  诺桑冷笑:“你还没有那个实力和德行,你的卫队早已被我控制了。”
  赤伦露出狂妄的笑容:“那又怎样?你依旧难逃一死,还有她。”他指向云卓:“如果不是你,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葛江又一次费力地睁开眼睛:“快走……穹顶塌了,就谁也活不了了。”
  赤伦听罢,遏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伸手去拔葛江身上的剑,云卓再顾不得其它,双手攥住那利刃。血,滴落下来。
  诺桑挥剑砍断了赤伦的手臂,头顶上开始有石块洒落,刚安静下来的人群又乱做一团。
  赤伦哀号着向舞台中间的柱子靠过去,诺桑的卫队在诺桑的一声令下,立即围拢了赤伦,并打开大厅的门,让困在里面的人向外逃生,却不想,拉开门的刹那,炽热的浓烟涌了进来,刚冲到门口的人群,又退了回来。
  赤伦疯狂地笑着:“玉石俱焚也是好的。哈哈!”
  诺桑顾不得处理已经疯癫的赤伦,翻过云卓的手,一道深深的伤口流着血,似乎是在自己心上的伤那样疼痛。
  云卓抽回自己的手,大叫着:“快想办法出去才好!”
  诺桑冷静地说:“会有办法的,先把你的伤包扎一下。”
  云卓摇头:“她都没有得到救治,她会死吗?她不应该死的。”
  诺桑没有言语能够安慰几乎崩溃的云卓,把她的头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她会没有事情的,我保证。”
  石块还是纷纷地坠落着,哀号声、惨叫声、哭喊声还有赤伦丧心病狂的笑声让这个新年的礼堂成了炼狱一般。
  突然,一声巨响,偌大的穹顶突然被掀了起来,一道红光冲了进来,夹带着一股寒气。
  云卓抬起泪眼,一颗龙头从红雾中闪现出来,正对着自己。云卓一下又看到了希望,她嘶哑地喊着:“请你救救她!”
  红龙点头,抖了抖庞大的身躯:“你捡起那片龙鳞,嚼碎后敷在她的伤口上就可以了,可是不能碰到你自己的伤口,否则你会逆血身亡的。”
  云卓连忙点头,拾起落在身边的龙鳞,放进嘴里咀嚼起来,那种咸腥的味道差点让她窒息,但她努力压下呕吐的欲望,嚼碎后,用力拔出那柄剑,血喷了她一脸,来不及抹去,即把口中龙鳞敷了上去。
  外面的火势、烟雾尽散,天降祥瑞的事情在巴却城中游走,众人都涌向广场。
  没过多久,伤口就愈合了,葛江也悠悠转醒。痴狂的赤伦冲了过来:“怎么可以?为什么?”他断臂处的鲜血依旧流着,长发已经披散开,面目狰狞得可怕。
  红龙没有理会赤伦,对葛江说:“你是我的新娘,我在这里已经守侯了500年,和我走吧。”
  葛江红了脸,微微点头,红龙转向云卓:“看来你还在困扰,放开些吧,你会幸福的,让你的心做主。”
  然后它又看向赤伦:“你爱的人,在天上哭呢,她不希望你这样,你还是做你自己吧,你不会因为得到权势而增长智慧的,你的野心让你失去了辨别是非的能力,伤害了太多的人。用你的余生来忏悔、改过吧。”
  它又看了看诺桑,欲言又止,最后对他说:“我送你们回普兰,”然后对葛江说:“我们走吧!”
  葛江骑上它的背,诺桑也扶了云卓上去,红龙腾空而起,赤伦跪了下来,整个巴却城的民众都跪了下来,目送着他们远去……
  第二天,巴却城的邦主留下一封信离开了这里,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普兰誓言

普兰誓言

作者:宋丽晅类型:现情状态:已完结

忘情水是世间最好的药,却不知为什么我没有喝,徒留了前世的纠葛,在寂寞中坚守……今生的我——云想依,已经29岁了,是典型的都市“白...

小说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