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总裁你滚开》 谢瑾然(十八)囚爱 免费试读
五年,一千八百二十多个日夜交替,我的自尊终是没敌过心中那份想极力否认、忽略不计、视而不见的欲念,在我调开“卫星定位查询”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本是用来确保她安危的设计,却不想,成为了我找寻丢失了的她的唯一途径,真是讽刺!
北欧,瑞典。她回到了她来时的地方。她记忆魂殇的地方。
我最应意料到的地方,她家之所在,有她亲友的地方。
却也是我最先排除掉的地方。
或许,她是料定了我对她的了解,料定了我会最先把曾经给她不愉快记忆的地方不作考虑,所以她选择了反其道而行之。
又或许,她是宁愿回那个伤怀之地,也要离开我的世界。
狠绝如她,竟会不顾旧情地给我致命一击,在我全无防备之时。
我思考了很久,想不通她离开的理由,想不通她突然的撤走,想不通她残忍的放手。
温和如她,怎会在一切静好安稳之际生此变故?
我从不否她对我的感情。亲密至斯,这是我对彼此的信心。
只是,我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接受她判给我的“***”。
于是,死守着自己的尊严,我在她离开一个月后,放弃了一切寻回她的念头。努力让自己很忙,把大量时间用在别处,不去触碰画艺,不去沾染过往的点滴。
既然,她要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就配合着来个彻底。
我搬离了原来的公寓,只因那里有太多挥散不去的往昔痕迹。
一个人时,眼前总会浮现她巧笑嫣然的身影——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毫不安分地跳蹿,在书房里的书桌前装模作样地用功,在厨房里的流理台上手脚并用地忙活,在浴室里的洗漱台前不厌其烦地讲究,在卧室里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整栋房子,因为少了一个人,而变得气息都淡漠了。
然而,我离开时还是带走了一样东西。
画板。
她送的画板。
“瑾然,我们去逛街吧!今天姐姐发工资了哦!养你,怎么样?”
刚从“Hsherry”下班的小女子心情好得没话说,一脸明媚得如同冬日里的暖阳。
看她像偷了腥的猫儿一般,眯着一双有神的大眼,一丝不苟地数着信封里的工资,财迷模样做了十足。
她一直坚持着让老板娘给她发现金,说是这样比较有手感和满足感。而“Hsherry”一个月的净利润不低,因此老板娘给她的薪资待遇也是相当优渥的。
“怎么,这会儿不怕日后的孩子没有奶粉和尿布钱了?终于想起来要关心关心孩子他爸了?”
我打笑地调侃她,她不以为意地继续核点钞票。
我们俩有一张共同的银行卡,本是我之前自己理财经营赚得的一小笔收入,交予她花费。她却不像其他人的女朋友一般,跟男友毫不客气地刷得痛快。
其实她也没跟我客气,只是对于这一笔钱,有着自己的规划。
她说,从即日起,我们俩可自愿将自己的收入所得打入这张卡里,金额数目不作要求。
她说,从即日起,这张卡里的钱就是我们俩的恋爱基金,至于除此之外的小金库不作管制。
她说,从即日起,我们俩要积极努力地让这张卡变得有价值,只有这样,我们以后的日子才会有坚实的物质保障。
于是,这张原打算给她当零花钱的卡,就从恋爱记忆卡变为了幼儿储蓄卡。我给的原数金额分文不少,她却每个月只增不减地往卡里面做贡献。
“瞎说!奶粉钱和尿布钱是个无底洞,我们不可放松!只不过,姐姐今天心情好,而且纵观你小子这一段时间来的表现还算乖巧懂事,索性姐姐咬咬牙、割割肉、放放血,奖励奖励你,希望你能再接再厉哈!”
当我们来到经常光临的美术绘画用品店时,我才知道,其实她是“蓄谋已久”的。
“老板!我又来啦!”
看着她热情且轻车熟路地与商店老板打着招呼,脸上洋溢着欢欣与雀跃,这一刻,我感动于她的乐天与真诚。
“菲儿,来了呀!哟,小谢今天也有空一起来呢?真是难得见到你这个大忙人呐!”
老板是个和蔼的中年男子,为人友善,常爱与前来购置商品的客人唠嗑谈天。第一次我带米菲来这里,她仿佛和老板一见如故。老板也是习画之人,两人三两句便相见恨晚地聊开去了。
而某个小女子全然忘了来这里置办绘画用具的初衷,直至电话那头的友人催来,我们俩不得不走了,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正事儿还没办。
她习惯性地用求救的眼光看着我,见我手里已经拿着一大袋打包装好的她所需要的物事,又心安理得地与老板作离别前的深切交谈。
“嗯,之前一直在忙一个项目,所以不得空······想必米菲没少来闹腾您吧!”
“还好还好,这丫头也是隔个三五天才过来······说实话,时间一长若是她老不过来,我还会有些不习惯呢!呵呵······”
“老板,我要的货到了么?”
小女子像是在做“地下交易”一般,神秘兮兮地和老板交换着信息。
“到啦!前几天就到啦!我还思量着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来取呢·······”
老板边说着,边走到商店的储物室里,一会儿,见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块用纸精致包裹着的板状物,我自然清楚,那是画板。
“来,丫头,你的货!要验验不?”
小女子的眼睛自看到画板的那一刻,就闪着绿油油的精光,仿佛黑暗中的狼,眸子里释放着贪婪的欲望。
“不用啦!老板你做事,我放心!”
“小谢呀!这丫头对你可是真心好呀!”
回到公寓,当她郑重地将画板递与我(虽然,一路上就是由我这个搬运工给弄回来的),我才明白老板话里的意思。
“瑾然,日后请用这画板绘制你眼中最美的景致······”
我眼中最美的景致,从来都是你呀,我的傻姑娘!
五年来,我用她给我的画板,绘制了数不清的美景——浅笑的她,皱眉的她,羞赧的她,奔放的她,专注的她,马虎的她,顽皮的她,任性的她,熟睡的她,作怪的她······每一笔落下,指尖都会钻心的疼,却仍然冥顽不灵固执地画着,一遍一遍。
而雇佣的***也算是尽职尽责,一千多天来从不间断的邮件定时向我汇报着她的日常近况。
我怕看到她过得不好的消息,因为习以为常的疼惜,因为刻入骨髓的宠溺。
我更怕看到她过得太好的消息,因为那是讽刺的证明——没有我的日子,她过得很好。没有我,她很好。
“江忱,听说你近日会到H市来?”
收到信息的我心中隐约有了一个想法。也许,是时候让某个逍遥了太久的小女人回来受罚了。
“是呀!不错哇!消息挺灵通的嘛,不愧是谢总!手段就是不一般······怎么着,是想为哥哥我接风洗尘,盛情款待呢?”
电话里的男子不改一如既往的调笑,明明都是欧洲传媒界“教父”级别的领军人物,坐镇资产上千亿的娱乐经纪公司了,却还是一副不着调、不上道、不正经的做派,没少让他家女人嫌弃念叨。
“这个是自然!关键是······我有要事需要与你详谈。”
“哟!难得谢总看得上我,还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呐?哥哥我必将肝脑涂地、殚精竭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咯!”
“你确定晴空不在你身边吧?”
“死小子,就知道挤兑我······具体的帐咱见面再算!”
原本我的计划并没准备这么快实施,却不料被突发的一件事提早了进程。
她来找我时,我有些意外。
精致的脸已经在时间的洗礼的之下,褪去初见时的青涩与稚嫩,显现出成年女子的柔美。但苍白的脸色彰示着她此刻的情况并不太好。
当初米菲离开时,恰逢她初入校园,我又还在学校里,因此见面的次数也还算多。
后来的五年里,我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她的学业渐入正轨,我也去了国外,于是便少有联系。
当下她毫无预兆地敲响了我住处的门,我自是意外的。
且不论她是如何知晓我的新住处,她此刻的脆弱写在脸上,是我不曾见过的模样。她不是一直被她的父亲疼惜宝贝着如同公主么?如今却像一个被人抛弃的洋娃娃,失了生气,格外引人怜惜。
“小君,你怎么过来了?脸色这么差······是出了什么事?”
我让她进到屋里,看她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有些惊惶,便倒了一杯热水给她。
她却只是捧着水杯,不喝也不说话,似要从杯中汲取热量,温暖自己。
好一会儿,我也配合着没有打扰她。
直到她眼眶的泪水开始落下来,起初还是含蓄地小声啜泣着,后来变成了不受控制的肆溢。
我递上纸巾,她接过,用哭到沙哑的声音轻声道谢。
待她终于平复下来,她才缓缓对我讲明了事情的原委。
“瑾然哥哥,你要帮我······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依靠了······我爸爸死活不让我和他在一起,并以他的前途为要挟逼着我和他了断······可现在,我竟然······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我帮她学校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了,让她安心在我名下的一处房产住下,并在她身体允许的情况下陪她到医院去做了手术。
自此,她成了别人眼中的我的女朋友。
“江忱,还记得上一次我跟你说的计划么?”
“记得啊!怎么了······计划有变?”
“嗯,有变。看来得提早执行了。”
“嘿,我说兄弟,你这突然提出要提早,哥哥我可是很难办到的哇!这可不是卖白菜大蒜的小事儿,其间可是牵扯着不少人事物的利益纠结关系呢!”
“我相信你的能力!”
“你这顶大帽子可别给我乱扣······这样吧,我先试试看,成不成可就不敢保证了!”
“好!”
三个月后,米菲被《VanityFair》总部调任到H市。
小女人,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任你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