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乡偃师》 第二十章 命如草芥 免费试读
上一篇：《尸乡偃师19第二只手》“白六儿，你丫要是再吓我老子就跟你绝交！”我结结巴巴的说着，虽然这话我自己都是打心眼儿里不信服的。白六儿更是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我两只手都在这儿了，你说我还那儿能吓唬你......”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回过头打算看清楚身后那个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就算是死也得死个明白不是么？我本来以为是那个河灯在作怪，没想到当我回过头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崔林那张惨白的大脸。“嘿嘿——”此时，崔林的一只手搭在我身后的竹筏上，而另一只手则紧紧拽着我的衣服一角。他看到我回头看他，似乎很是开心的朝我笑了起来。而他一笑，从那张仿佛伤口裂缝般的嘴巴里之中涌出了一大股汁水，那些粘稠的黄绿色的汁液滴答到我的衣服上，瞬间，一股腐烂的味道从我的身上传出。唔！我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响亮的干呕。崔林看到我这般模样更是开心，他用力一拽，我的半个身子几乎都要被他拖进水里了。自古俗语将人死了止之后‘死沉死沉’的，想来不是乱讲。此时白六儿看到我这幅模样也是吓了一跳，不过他探过身来往我身后仔细的看了一番却没有看出半点儿的不对劲。明明崔林的脸跟白六儿近在咫尺，可是白六儿却还诧异的看着我说：“你在害怕什么？”此时，我整个人就像是被魇住了一样，我说不出话来也动弹不得，整个人甚至摇摇晃晃的坐不稳。白六儿见状急忙拉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往他身边儿拽。但是此时偏偏屋漏又逢连阴雨，那河水就像是被煮开了一样开始冒出咕嘟咕嘟的气泡，整个水域就像是一锅已经煮熟之后放到腐烂了的肉糜一般，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看到事情向着越发奇怪的方向发展，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了起来，洪爷的左手***了腰间，我知道他常年将一柄小匕首别在腰上，此时我多么希望洪爷能够说些什么让我心安的话，因为在我的心里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洪爷开口说没事，就一定会平安。可是这一次，我却迟迟没有等来洪爷的话。崔林拉我的力度越来越大，那个源自于他手上的冰冷潮湿的感觉在我身上蔓延开来，我的整个身体都似乎被冻僵了一样。只听扑通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落入水里的声音。我愣了几秒之后才恍然意识到，其实是我自己栽进水里了。该死，怎么办！我在心里骂道，尽管我现在意识无比的清醒，但是身体却一动都动不了！而且，我腰上的那只手还是没有要移开的迹象。他拉着我不断的下沉，下沉。我最后的一丝精神力都用来维持紧闭着嘴不让自己喝进去水了。朦朦胧胧之中我记得以前在什么书上看到过，人憋气之后肺部空气增多致使人体密度变小，比水的密度小了自然就能够浮起来了。只要能浮上去，就还有救！就在我尽量憋气的时候，突然我身后那玩意儿猛的用力一勒我的腰，腹部一阵剧痛传来，随即他一个翻身压在了我的身上！我看到崔林那张惨白的脸双目几乎要爆裂出来，他的整个身体都浮肿起来，像是被吹足了气的气球。他身体的脆弱的皮肤较薄的地方，比如脖颈处，几乎已经被撑的透明，隔着一层透明的皮肤我能够看到他喉咙里头的血管骨头之类。崔林不断的压着我向下，他那双手像是铁钳一样有力，我根本挣脱不开！“咕嘟嘟......”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始喝水，那腥臭无比的河水一涌入我的腹腔之中，我就感到了一阵绝望。我的手无力的在崔林身上推动着，妄图将他推离我的周围，但是这些挣扎也不过是无谓的抵抗。不过，我却在他的背上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那东西摸起来像是一个小羊头一样的形状，而且很长，带有一丁点儿弧度。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看到了一个身影迅速的向我靠了过来......我以为我会死，但是没有。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感觉到自己能够自由的活动了的时候，就拼命的大吼着：“救我！救我！崔林，他要拉我到水里！”然后拼命的妄图推开压在我身上的那个崔林，但是我的手却还是被限制着，无法做什么动作。“喂，睡傻啦你！”突然，我的脑袋上挨了一巴掌，洪爷的声音传来：“没事儿了，在岸上了已经，瞧瞧你吓的跟孙子似的，不就是个水鬼嘛。”说的轻巧......我在心里嘀咕着，不过却不敢在洪爷面前表露出半分的不敬来。我定了定神儿，打量着周围。此时我们所处的是一个平坦的河堤上，周围搭了两个军用帐篷，白六儿和严武正在摆弄那两顶帐篷，黑衣男子用无烟炉生了一堆火，锅里似乎还煮着些什么食物，味道喷香。我则是很没种的被裹在一个睡袋里，刚刚我感觉到双手被限制着，也就是因为睡袋里空间不足，没有多余的地方让我跟梦中的崔林搏斗。洪爷则坐在我的旁边，在擦拭手里的什么东西。我定睛一看，他在擦拭的正是那把他从不离身的匕首。而我昨天夜里在崔林的后背上摸到的，那个奇怪的小羊头造型，正是他那把随身的小藏刀。之前我从未仔细的观察过这柄藏刀，今日细看的时候才发觉，藏刀的柄雕刻成了一个羊头的形状，而刀鞘上面则镶嵌了三颗大约我拇指指甲盖儿大小的红珠子，大抵是赤色珊瑚珠。“洪爷，是您下去救的我？”我问道，洪爷白了我一眼：“你小子傻啊，不知道自己个儿往上游啊！还得让人下去救！”“洪爷，那崔林......”我磕磕巴巴的不知道如何将自己心里的疑惑表述清楚，与其说不知道怎么说，不如说不敢直接说出:“爷。您是不是捅了崔林一刀。”这句话。洪爷似乎是看出了我内心的想法一般，他突然干笑了一声，说道：“那地界儿，是不太平，那女子如果不放个人下去祭一祭的话，是不会放我们走的。那个崔林嘛。我看着他也是个没用的孬种，就算是这时候不死进到斗里也是个死，反正都一样的。”洪爷说完，重重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随即就走到一旁看黑衣男子煮的那锅吃食，不再理我，而我看着洪爷的背影，却无端的感觉到了一阵心寒。他就这样轻易的将一个人推进了水里，只因为要守着自己的安全。我是不是该感到庆幸自己跟洪爷的关系比较近，以至于虽然我才是所有人里最没用的那个，洪爷却没有选择牺牲我。但是下一次，就说不定了......“小鱼，你楞着干嘛，过来吃鱼啊！”不远处，白六儿和严武已经安顿好了帐篷，黑衣男子也已经煮好了一锅吃食，大家都是劳累不堪此时也顾不上什么讲究，都坐在地上开吃。僧多粥少的时候亏得白六儿还能想着我，我应了一声，急忙把自己从睡袋里拽出来，然后冲他们跑去。黑衣男子煮的一锅小杂鱼虽然卖相不佳，但是味道却是极好的。大家也都是饿坏了，此时吃的不亦说乎。一时间只听得呼噜呼噜的吃饭声，待到片刻后大多数人都吃饱了，也都放松下来，开始闲聊。“昨儿掉下去那兄弟也是，不是黄河边儿上长大的么，连掉进个小河里都爬不上来，没用也忒。”严武一边用牙签儿剔牙，一边说道。“嗨，你没听过淹死的都是会水的嘛！不过，那小子在竹筏子上的时候就吓的够呛，掉下去的时候估计魂儿都吓出来了吧，还能游泳？他还把镇船沙一并给推下去了，害的老子的差点儿翻船。”黑衣男子一边搅和着那锅鱼汤，一边说道。“也是......”严武吧唧吧唧嘴，转身道：“我去帐篷里睡一会儿，累死了！”黑衣男子也转身表示要去休息，此时岸边只剩我跟洪爷白六儿。“哎我说小鱼儿，我们这么多人偏偏只有你一个被拽下去，也是你的缘分啊。说说看，那个被放河灯的女的好看不？”白六儿一边往嘴里塞鱼肉，一边眉飞色舞的冲我说道。白六儿从小食欲就比旁人要好些，几乎一次能吃下我两顿的饭量。“什么啊,明明......”我刚想要说，却突然想到了洪爷。按白六儿刚刚的说法来看，他们该是还不知道崔林掉下去之前就被捅了一刀。洪爷该是不希望我将那件事情公诸于世的吧......“嗨，我哪儿还记得清那女的长啥样啊，当时光是害怕了......”我说道。“行了，你们也别瞎扯了，快点儿去休息一会儿，现在是早上，睡到晌午然后咱们去白塔村里找个人去。”洪爷一边说，一边伸手熄灭了那堆篝火。我也没再说话，等白六儿吃完了，就一并回到了帐篷里打算睡觉。洪爷没有睡，他坐在两个帐篷间守着，我钻进热乎乎的睡袋里，但是却感到一阵打自心眼儿里的凉。（未完待续）下篇：《尸乡偃师21深井老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