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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娇媚惑君心(小小未央)小说最新章节

时间:2020-03-27 10:00:40编辑:问筠

《宠妃娇媚惑君心》该小说的主角和配角叫若叶倾月祈殇,是作者小小未央为大家带来的超精彩古代言情小说,正在奇热联盟火热连载中。她笑得温和,祈殇的命,她不稀罕,有生之年,倾月要做的只有三件事。掳夺他的所有,践踏他的身体,扼杀他的灵魂。铅华落尽时,他终于在她面前跪下来苦苦哀求,求她施舍一点爱。她笑得绝艳,“你可记得当初你指天起誓,你说你若不幸爱上我,自当削骨剜心,死后下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宠妃娇媚惑君心》 第17章 :皇帝女官 免费试读

一件是当初祈殇送我的月牙色的衣裙,虽然如今这件衣服对我来说已经不合身,但我一直舍不得扔掉,还有一件便是霓裳送给我的金缕玉衣,我也把它视如珍宝。

如今在宫里,以我这样的身份,大概是没有机会再穿了,就当是留着做一个念想罢。

我在偏殿里一个人待了一整天,第二天便有些坐不住了,便想去御花园走走。

那么多年了,江山易主,唯一不变的只是宫里的这些的建筑了,御花园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有人精心打理,一年四季花开不败。

我最喜欢的红蔷薇,这个季节开得是最旺盛的,我蹲下身来,伸手摘了一朵,放在鼻尖,贪婪地嗅着蔷薇独有的那种芳香。

“大胆!”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从身后传来怒喝,我转过身,见一个穿着华丽宫服的美艳女子在一干宫人的簇拥下跨步向我走来。

看她的装扮和架势,我心中猜想她定是流迦后宫的妃嫔。

她身边的侍女见了喝道,“大胆,见了雪昭仪娘娘,还不下跪行礼。”

我猜想的没有错,她果然是流迦后宫的妃嫔,雪昭仪。

我屈身向她行礼,“奴婢给昭仪娘娘请安。”

雪昭仪垂眼望着我,开口问道,“你是何人,胆敢在御花园里随意蔷薇,你可知这些蔷薇有多珍贵,每一朵可不必你的命贱。”

我从容不迫地回复道,“奴婢是宣室殿新任的女官,方才路过御花园见这些蔷薇开得艳丽,一时心动方才忍不住采摘,失礼之处,还望娘娘见谅。”

“新任的女官?本宫怎么不知皇上何时封了女官……”

雪昭仪身边的侍女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她吗,猛地一怔,抬眼望着我,“你莫不是皇上从听月楼带回来的清倌?”

原来流迦命人将我从听月楼接入宫中之事早已传遍了后宫,果然纸是保不住火的,纵然流迦不想让人知晓我出自听月楼,但毕竟宫中人多嘴杂,这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人,自然是瞒不住的。

我颔首道,“娘娘说的不错,奴婢的确出自听月楼。”

“你起来头来让本宫看看……”

我缓缓抬起眼望着她,对上她的目光,她脸色微微一变,似有不悦之色,“倒是个美人胚子,怪不得皇上会把你接来。”

我开口道,“娘娘的美貌奴婢及不上万分之一。”

“你别以为这样说,本宫就会高兴,本宫现在只想提醒你一句,如今这是在宫里,可不必在青楼,做任何事都不能比在外面那样随心所欲,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该知道分寸。”

“是,奴婢记下了。”

她睨着我冷哼一声,便领着侍女从我身边走开了。

我从地上起身,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冷冷一笑,没有想到来宫里不过第二天,便被人这样教训了一顿。

我转身望着面前的这一片蔷薇花,以前我是这里的主人,现在我是这里的奴婢,说来也真是可笑。

是雪昭仪罢,我记下了。

我终于在偏殿里待不下去了,流迦也一直没有让我去宣室殿当值的意思,我不想再莫名其妙待在这里被人当成一个闲人。

于是我穿上了前一日李公公命人送的宫服,自己去了宣誓殿。

站在宫门口当值的李公公见了我有些惊讶,他问道,“夕日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回复道,“休息了几天便不能再偷懒了,所以便过来当值了。”

李公公蹙眉道,“可是皇上没有交代要姑娘今日当值。”

我笑道,“想来这几日皇上政务繁忙,忘记了此事,我现在便进去向他禀报。”

李公公想了想道,“那好吧。”

我缓缓走入大殿,见流迦穿着一身墨色的龙袍正坐着批阅奏折,所以并没有留意我,看他极其认真的神情,我不好出言打扰,便安静地站在了一旁。

这个时候有个宫女送茶水和糕点过来,我走过去,接过了宫女手中的茶点,示意她退下了。

我走上白玉石阶,将茶水和糕点轻轻地放在御案的一角,他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

“怎么是你?”

我微微一笑,回道,“在偏殿待了好几天,太闷了,还不如来这里当值。”

“就算你不来这里,朕原本也打算宣你过来。”

我一惊,望着他问道,“皇上找我,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他望着我,低低道,“倒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方才蓝蕼来过了。”

我微微一怔,故作镇定地问道,“他来做什么?”

“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向朕要人了。”

“那皇上是怎么回复他的?”

他幽幽地望着我,“朕告诉他,宫里只有朕的侍女夕日,没有冷倾月,他无可奈何,但是看他的神情,像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可能首先就要拿听月楼开刀。”

其实我也早想到了,他不能明着与流迦对抗,出不了这口恶气,势必会拿听月楼开刀,听月楼会因为我而受到牵连,这就是当初月娘不肯放我走的原因。

我望着他问道,“那皇上可有什么对策?”

他轻笑道,“朕能有什么对策,朕能保你,并不代表朕能保全整个听月楼。”

“可是……”我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道,“可是听月楼……祈殇也在里面,你就不怕蓝蕼打着这个幌子其实是要对付他么?”

他目光蓦然变冷,“原来你不是担心听月楼,而是担心他。”

我侧过眼,淡淡道,“他若是有事,听月楼也保不住,那么皇上多年来的心血……”

他猛地起身,狠狠地抓住我的手臂一把将我拉进,“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猜测,是皇上让我将这个猜测落实。”

“这件事不用你管,朕自有主张。”

“不,我要出宫一趟。”

他睨着我冷冷道,“你认为凭你能解决这件事情么?”

“或许没有办法解决,但此事因为而起,我便要努力试上一试。”

我们久久对视,他的目光终于软了下来,“你先出宫便出宫罢,不过朕提醒你,朕可以帮你一次,但并不代表朕会帮你第二次。”

“我知道,若我平安无事,我还是会回来当皇上的侍女。”

他给了我出宫的腰牌,我从宫中的马房取了一批白龙马驾马出了皇宫,赶了一个时辰的路,终于到了听月楼。

听月楼门口已经被官兵重重包围住,我知道蓝蕼已经对听月楼下手了。

听月楼遭此劫难,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我,所以这一次我绝对不能袖手旁观,我翻身下马,走上前便被守门的士兵拦了下来,“这里已被封锁,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是听月楼里的人,不是闲杂人等,快放我进去。”

守卫望着冷声道,“王爷有令,这里一旦封锁,不得任何人进出。”

“叫你们王爷出来,我要见他。”

“放肆,王爷岂是你想见就见的,还不快滚,否者休怪我们不客气。”

我见他们人多,硬闯的话我占不到任何好处,想了想还是走开了。

我绕至一个无人看守之处,纵身一跃,翻墙进了听月楼内。

平日里的听月楼纵使是白天,都会很热闹,而如今门庭冷落,院子里更是连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我想蓝蕼即便再心狠手辣,也不会赶尽杀绝罢,他定是将人都抓起来关在了一处看管。

能关押那么多人的地方,想来也只有听月楼的花堂,我悄悄往花堂方向走去,远远便看见花堂前很众多侍卫把守。

我心里很是疑惑,按理说听月楼里的高手不在少数,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蓝蕼制服了呢,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花堂门口把守的侍卫太多,硬闯只会打草惊蛇,我只能静静地守在一旁等待时机。

这个时候,有个女人拎着食物走了过来,我猜想这些食物大概是给守门的侍卫吃的,我急中生智,纵身一跃,到了女人的背后,一掌将他击昏了过去。

我在糕点和酒水之中下了一些蒙汗药,然后扮成侍女的模样走了过去。

“站住,干什么的?”

我含笑道,“各位军爷,我是奉王爷之命给军爷们送吃的,军爷们辛苦了。”

其中一个侍卫打开食盒检查了一番,对身后的众侍卫说道,“大家都饿了,快过来吃罢。”

趁他们吃的工夫,我试探地说道,“天气这样热,军爷们在是这里当值真是辛苦了。”

“为王爷办事,一点都不辛苦。”

“哎呀,你说这里的人到底犯了什么事,要派那么多人看守。”

侍卫伸手将我打发开,“去去,不该问的不要多嘴,免得惹祸上身。”

我走至一旁,冷哼一声,看你们能张狂到几时,果然不出一炷香的时间,蒙汗药的药效发作,守在门口的侍卫都倒地不起。

我走上前去查看,发现花堂的大门是被锁上的,我抽出配在腰间的寒冰剑,一剑砍了下去,碰的一声脆响,铁锁整个烈开了一道口子。

寒冰剑是天下少有的神兵利器,今日一用,其威力果然不同凡响。

我推门而入,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花堂之中关押着的全部都是听月楼里的人,我还找到了月娘身边的侍女忆香和思慕。

我将思慕从地上拉起,伸手拍拍她的脸颊,“思慕,思慕,你醒醒啊。”

思慕缓缓睁开眼,望见我惊了一惊,“夕日,怎么是你?”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被关在了这里。”

思慕摇摇头,虚弱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便在这里了,身体软软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我怕是中了软骨散了。”

“那月娘和几个阁主呢?”

“好像是被蓝蕼的人带走了,至于带去哪里了,我不知道。”

我望着她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们的,你们再忍耐一会儿,我先在去找月娘和几位阁主。”

她拉着我的衣袖嘱咐道,“你自己要小心啊。”

我点点头,然后离开了花堂,既然月娘他们不在花堂,那会在哪里?我脑中顿时闪过一道灵光,莫不是在会客厅?

于是,我有加紧脚步赶到了会客厅,那里无人看守,难道我想错了?

方要离开,我便听得从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

“王爷,你就算把我们都杀了,也无济于事。”

“本王不会杀你们,本王只是想要用你们交换一个人。”

“王爷别白费心思了。”

是月娘和蓝蕼的声音,他们果然在这里。

今日我若不出面,想来蓝蕼绝不会善罢甘休,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蓝蕼,我在这里。”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有吃惊的,也有不解的,可是我已经不想理会,我望着蓝蕼,冷笑道,“不过就是想逼着我现身,你至于如此么?”

他轻狂一笑,“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不过你来的也正是时候,你若再晚一点来,这些人可要吃一些苦头了。”

“放了他们罢,你我之间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听月楼。”

“你根本就没有资格与本王谈条件。”

我向他走近两步,望着他抿唇一笑,“是么?蓝蕼,你知道这世上最不好惹的是什么人么?”不等他回话,我便又道,“是不怕死的人。”

我突然伸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另一手伸至腰间取出了当日冷情给我的小瓷瓶,里面装的血祭。

我将瓷瓶放置他的面前轻轻一晃,“蓝蕼,你可知里面装的是什么?是天下至毒血祭,只要沾上一点,毒素就会渗入皮肤,不出一盏茶的工夫便会毒发,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蓝蕼目光蓦然变得生冷,睨着我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你若是逼我,我现在就与你同归于尽。”

我们紧紧相望,久久对视着,他目光透着冷冷的杀气,我却毫不避让,没有任何畏惧之色。

“怎么样?这些人你放还是不放?”

他突然笑道,“这么些年,你倒是学到了不少东西,还敢威胁本王了,反正这些人的性命对本王来说没有丝毫用处,你想放便放罢。”

“我的话还没说完,让你的人现在撤出听月楼,以后再也不要踏入听月楼一步。”

“你最好别得寸进尺。”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你大可以试试看。”

蓝蕼狠狠地睨着我,我知道他在忍,我若再激他,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因为我知道我们若真的打起来,我绝对占不到任何便宜,最后的结果只会被他制服。

最后,蓝蕼吩咐身边的侍卫叫他撤去了所有守在门口的侍卫,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我望着他说道,“我们还是找个无人之处谈一谈罢。”

蓝蕼转身走出了会客室,我跟在他后头,看着他走入院子里的水榭,我也踏步走了进去,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我望着他,开口问道,“其实我很想知道,今日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真的会对他们动手?”

他抬眼望着我,冷声道,“你这么聪明,你说呢?”

我摇摇头,“我相信你不会,听月楼可以在几年之内在凤凰城内迅速崛起,其中的势力盘根错节,你定不会因为我,而得罪其幕后最大的主人。”

“那你道是说说看本王为何要关押那些人。”

“你不过是满腔怒气无处发泄,找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发泄一下怒气,你若真想要杀人,也不必费心思下毒了。”

蓝蕼抿唇一笑,“真是不能小看你,连本王的心思都猜得到,那你现在不妨再猜上一猜,本王会如何处置你。”

我笑道,“还能怎么处置,自然是放我离开了。”

“正如你方才所说的,本王费了那么多心思把你逼出来,你以为本王会轻易放你走么?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我淡淡一笑,“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之前不是对我也势在必得么,如今又怎么样呢……”

他被我激怒了,一掌击在石桌上,轰隆一声巨响,石桌顿时开裂,成为无数的碎片,我站起身,冷冷地望着他,“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我了,并不会任你摆布。”

他伸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你以后靠着流迦,便能摆脱我了么?别忘记了,当初是流迦将你赐给我的。”

“当初我是冷倾月,可是自从你将我送来听月楼的那一刻,我已经不是冷倾月了,我现在是夕日,与你没有任何瓜葛。”

他睨着我力气大得恨不得现在就掐死我,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认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么?那我这么多年来不是白等了。”

“到了这一步,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你知道为何初八那一日,流迦会派人来带我入宫么?”

“你使了什么手段?”

我狂肆一笑,“我是一个女人,除了利用身体和美貌,还能利用什么呢?”

他猛地一怔,不可置信地望着我,目光又是隐忍又是阴狠,我知道他现在恨不得杀了我。

“我现在身上已经没有你想要的了,你也不会再动皇上动过的女人罢,即便你不介意,还得问过流迦他肯不肯……”

他伸手狠狠地匡了我一个巴掌。

“你这个不要脸的***!”

我伸手拭去嘴角的血渍,冷冷道,“你打我表示你无可奈何,是啊,你现在毕竟为人臣子,就算你野心再大,如今也不敢轻举妄动罢,蓝蕼,记得我曾经说过,即便你把我扔在听月楼,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因为我不会让我的仇人碰我一根手指。”

他望着我,讽刺地笑道,“你以为你赢了么?我是你的仇人,流迦便不是么?别忘记了,现在占了你的国家,占了你的身体,占了你一切的人是他,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我的脸色蓦然变得惨白,他说的不错,流迦的确侵占了我的一切,可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蓝蕼,是他!

“怎么,被我说道痛处了?”

“你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盘算什么,我即便也恨流迦,却及不上你的万分之一。”

他伸手想要触摸我的脸,我躲开了,他笑道,“那天你被流迦带走,我很恼怒,但是现在我很可怜你,为了避开我,你选择了跳进更大一个漩涡,相信以后不用我动手,你都会活得生不如死。”

“那我们便走着瞧罢,到最后看看到底是谁比谁更惨。”

“好,那本王拭目以待。”

我转身离开,即便只是看着他,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我不想看到他,哪怕只一眼,都让我无比厌恶。

蓝蕼,我到底是有多恨你。

令我唯一松一口气是蓝蕼撤除了听月楼在所有侍卫,也放了听月楼的人,我回了一趟霓裳阁,予青见了我便摆出一张臭脸。我知道是因为我的不辞而别让他心中不舒坦了。

我上前拉了拉予青的衣袖低低道,“予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只是事情太突然,我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予青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你可知道你就这样不辞而别我们有多担心,还有昨天听月楼莫名其妙地被官兵包围,夕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我简略地将事情的经过都复述给他们听了,当然那一夜之事,我省略了,因为我不敢告诉他们,我怕他们因此而看不起我。

予涵望着我问道,“这么一说,蓝蕼真的就此放过你和听月楼了?”

我轻叹道,“这或许只是暂时的,但眼下大概是没有什么危险了。”

予青道,“早知如此,你就该早点进宫去。”

我苦涩一笑,若是没有这一劫,我宁愿待在听月楼,也不想进宫,以前我是那里的主人,现在我是那里任人差遣的奴婢,这样天翻地覆的差异,我实在是无法接受。

我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这个是我从蓝蕼那里要来的解药,我把瓷瓶交给了予涵,“这个是软骨散的解药,你现在去花堂让救他们罢。”

予涵点点头,拿着瓷瓶离开了房间。

予青望着我,担忧地问道,“夕日,你是不是还要去宫里,是不是以后就不回来了?”

“我想暂时都必须在宫里了,可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回来看你们的。”

予青垂下眼,一脸的失落,他喃喃道,“阁主走了,现在你也要走了,我和予涵都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我微微笑道,“若是你们能跟我一起入宫就好了。”

“好啊,好啊,我这就收拾东西跟你走。”

说罢他真的开始整理起东西来,我连忙阻止道,“予青,我说笑的,且别说月娘不放人,你和予涵是不能入宫的。”

“为何?”

“要想入宫,除非做内侍,你们……”

予青差点跳起来,“要我们做太监,这怎么可以呢,我们还是不去了。”

我含笑道,“我怎么可以让你们做太监呢,到时候霓裳回来了,还不扒我一层皮。”

“夕日,我现在真是怀念阁主教我们一起学舞的日子,可惜再也回不去了,夕日,我和予涵商量过了,我们这些年也积攒了一些钱,我们想为自己赎身,然后离开听月楼,我们想去找阁主。”

我微微诧异,“你们真的决定了么?可是天下之大,你们要去哪里找霓裳呢?”

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只要有心一定能找到阁主的,当日是他领我们进听月楼的,现在他不在了,我们也失去了留下的意义。”

“那好吧,你们在外头若是遇到什么困难记得捎信给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们的。”

他望着我,似乎有话要与我说,但神色又显得有些犹豫。

我开口问道,“予青,你是不是想要对我说什么?”

“哎,本来不想说的,但现在若是不说怕日后便没有机会说了,夕日,我告诉你,那一天就是你一夜未归的那晚,我路过你的房间看见揽月阁主站在你房间的门口,站了很久很久,我过去告诉他说你不在房间,他说他知道……”

听了予青的话,我猛地一怔,心里某一处豁然开裂,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又开始倾袭而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这究竟是为什么……

“夕日,夕日……你怎么哭了……”

我哭了么?我伸手拭了拭眼角,是温润的,我抬眼望着予青,“今日是并没有见到他,他是被蓝蕼抓走了么?”

他摇摇头,“我已经很多天没有看到过他的,他的住处离这里比较远,可能蓝蕼没有抓他,他应该还在住处罢。”

还在篱笆小院么?

“予青,日后你和予涵一切小心,不管有没有找到霓裳,都要传信给我,我先走了。”

他点点头,眼角泛着零星泪光,“我知道,你也是,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最后望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我并没有马上回宫,而是去了篱笆小院,我想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见他一次。

我有太多是话要想对他说,亦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

到了篱笆小院,令我惊讶的是院子里的花圃长满了杂草,像是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不可能啊,祈殇平日里很爱护这些花草,难道他已经不在了?

我走到他房间的门口,鼓起莫大的勇气才推开他的门,可是房间里空空的,没有他的影子,我方想离开,却不经意地瞥见摆放在木桌上的琴。

我缓缓走上去,不可置信地望着它,没有错,那是我的七弦琴,被我亲手毁去的七弦琴,祈殇竟还留着,不仅留着他还将琴弦一根根接了回去,只是还剩一根是接不上了。

想来他也已经想过很多办法,可始终都没有办法接上,破裂了毕竟是破裂了,再怎么修复,还是会留下痕迹。

我伸手抚过它的琴弦,脑中却突然显现出当年我们第一次见的景象。

他说他卖字画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得到一把珍贵的七弦琴,而时隔几年之后,他将这把珍贵的七弦琴送给我,我却亲手毁了它。

是我亲手毁去了我们之间的牵绊,是我们将我们之间的关系推到无法修复的边缘。

我紧紧地将七弦琴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得一阵幽远的琴音,我走出房间,发现琴声是从我和祈殇夕日练琴的阁楼传出来的。

我从未听过如此悲戚的琴声,一声声如泣如诉,如梦萦一般缭绕在心,勾出你埋在心底最痛苦的回忆。

是祈殇么?

我一步一步踏上木阶,站在阁楼的门口却没有勇气推开那道门,我一直站着,他一直弹着,几个时辰从未间断。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却浑然不知,直至琴声戛然而止,门从里面推了看来,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泪已潸然。

许久未见,他竟憔悴了许多,只是一身雪白依旧,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紧紧拥住了他的身体,他微微一僵,却没有是推开我。

我好像与他说话,可是千言万语哽咽在喉,断断续续的,我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他伸手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蓦然叹息一声,“本以为这一生你都不会踏足这里,没有想到你还会回来……”

是,我也以为我不会再来,可是我舍不得,更忘不掉。

他拉着我的手低声道,“外头冷,还是先进来坐吧。”

我跟在他的后头,在他对手面坐了下来,祈殇到了一杯热茶递给我,我端着茶杯,看着浮在上面的那几片碧绿色的茶叶,却不敢抬头去看他。

我做是一切事情他都知道了,甚至我与流迦之事,他也知道了,我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他呢。

我已经是个不洁之人,再也配不上他。

最后还是他先开口问我,“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低低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很乱,没有一点头绪……”

“那你想留在宫里么?”

我抬头望着他,眸中含泪,“你想听我说实话么?”

他望着我,琉璃色瞳孔沉寂如夜,他凝视了我许久才缓缓道,“若是不能办到的事,还是不说为好。”

“可是我偏偏要说,你知不知道和你在一起的这几年,我每一天都活在煎熬之中,你让我爱上你,让我不可自拔,却故意疏远我,这是为什么?”

“我没有……”

“别说你没有,我现在明明已经爱上你了,你不必假装不知道,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我爱上你了,怎么办?”

他的身子不易察觉地微颤了一下,望着我眸中宛如掠过秋水流光,“那么忘掉我,因为这样只会让你痛苦。”

我苦涩一笑,“你以为我没有试过么?可是我就是忘不掉,知道你不爱我,我心里还抱有一丝奢望,奢望你心里也是有我的。”

他沉默不语,我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这些,可是我今天必须要说,若是今日不说个清楚,怕是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该知道,我对你只有师徒之情。”

我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才会这样痛苦,你不知道,我和流迦在一起的时候有多痛苦,他与你长得相似,可是你们毕竟不是一个人,我没有办法把他当成你。”

“那不要入宫了罢,他这边我会去说的,你不必担忧。”

我含泪望着他,“那你告诉我,我还能去哪?离开听月楼,又不进宫,我到底能去哪里?”

他静静地望着我,眸中似划过一丝隐痛,“抛开所有的纷争,去一个安静之地,平淡地过一生。”

“好啊,你带我走,你能么?”不等他回答,我又道,“你带我离开这里,无论去哪里我都跟着你,哪怕这一辈子我们只做师徒,我也甘愿,可是你做得到么?”

他的双眸染上一层痛苦之色,随后低低一叹,“我不能骗你,我不能……”

我冷笑道,“是啊,你不能,你不能做到的事,又何必来要求我呢,所以我还是得入宫,伺候你那孪生弟弟。”

“流迦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你若留在他的身边,最后还是会受伤的。”

“我受的伤还少么?我问你,若是有一日我与流迦为敌,流迦要杀我,你会不会帮我?”

我紧紧地凝视着他,他朱唇轻启,“我会的。”

我笑了,或许他在骗我,或许是同情我,但是听到这句话,我心里还是有一丝宽慰,至少我在他的心目中还有一点地位。

我隐下心头的悸动,平静地望着他,“能给我弹首曲子么?”

他开口问我,“你想听什么?”

我想了想道,“还记得当初我在你的房间发现的那首曲子么?我只是弹了开头一小段,你便发了雷霆大怒,之后我便再无机会弹奏,如今我要离开听月楼了,或许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你能给弹一次那首曲子么?”

他垂下眼,脸上似有迟疑之色,许久才从嘴里溢出一个低沉的“好”字。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长相思。”

我喃喃道,“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他开始拨弦起奏,琴声如泣如诉,催人泪下,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切肤之痛,我很想问他,曲子为谁弹,心为谁而痛?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一曲终了,余音绕离不绝丝缕,我已经满面流泪,他抬眼望着我,眉宇之间尽是疏不开的痛苦和哀愁。

“可否告诉我这首曲子背后的故事?”

他摇摇头。

我苦笑道,“你还是放不开么?”

“她为我而死……”

“那你爱她么?”

他低低道,“我不知道,或许爱,或许不爱,现在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了。”

我长吁一口气,从座椅上起身,望着他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晚了就进不了宫了。”

他起身想要送我,我制止了他,“别送了,你若送我,只怕我会更加不舍。”

他望着我,开口道,“多保重,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你也是,最近你瘦了很多,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点点头,我隐忍了泪水,转身离开了阁楼,对我来说每走一步都是一种刻苦铭心的痛,我的心已经伤痕累累的。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是夜,我回到宫中已经夜半三更了,经过宣室殿时,发现宫里还亮着灯火,流迦还未安寝,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向他禀报一声。

我走入大殿,李公公见了我迎上来悄声对我说道,“夕日姑娘,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我回复道,“外头有事耽搁了。”

“快去给皇上请安罢,皇上虽未说什么,但看样子一直在等着你呢。”

我点点头,缓缓走上前,在玉阶之前跪了下来,“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流迦头也未抬,低低应了一声,“回来了。”

“是,回来了。”

“听说蓝蕼的兵马晌午便撤离了听月楼,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我回复道,“与听月楼的几个朋友道别花了一会儿工夫。”

他抬头居高临下地睨着我,“走上来。”

我起身,踏步走上了白玉石阶,走至他的身边,他伸手猛地抬起我的下巴,目光一下子落在我的脸上。

“哭过了?”

我侧过脸,低声道,“没有。”

他冷冷一笑,随手拿起摆在御案上铜镜放在我的面前,“你好好看看你现在的这副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说的没有错,铜镜里的我脸靥有灰白,双眼红肿,头发也有些凌乱,实在不能见人。

我开口解释道,“方才一时感触,所以才忍不住流泪。”

“一时感触?告诉朕你究竟去见谁了?”

我抬眼对视着他,“皇上知道还要明知故问么?”

我似乎踩到了他的痛处,他一把将我推开,狠狠地睨着我,“以前朕不想问,现在朕很想知道你和祈殇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淡淡地说道,“还能怎么一回事,皇上不是都知道么?”

“朕若都知道还用得着问你么?”

“那皇上想知道什么?”

他望着我冷笑道,“有一件事朕一直很困惑,祈殇的身份即便是朝里最老的大臣都不知,你怎么会知?”

“我见过他的容貌,你可曾记得我那一年入宫见到你当时的反应,我便是把你误认成了他,因为你们两个长得太相似。”

他眼里划过一丝异色,“朕似乎记得了,当时朕以为你装傻卖痴,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么说来,你认识他在认识朕之前?”

我点点头,“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已经刻骨铭心,后面这句话我自然没有说出口。

他幽幽地看着我,瞳孔深邃而不见底,我突然感到一阵心慌,怕他看出什么来,别开眼,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伸手又将我拉了回来拥在怀里,“以后不准再去听月楼了。”

“奴婢记住了。”

“在朕面前不必自称奴婢,你不习惯,朕也不习惯。”

“是。”

“还有一事你要记住,祈殇的身份是个秘密,不准有任何泄漏,你若说出去,那么下场只有一死。”

我望着他,开口道,“皇上有什么可担心的,现在我人在宫里,受你控制,我还会愚蠢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么?”

“你知道便好。”

这个时候李公公上前禀道,“皇上时辰不早了,是不是该安歇了?”

流迦站起身,看了我一眼,“被你这么一耽搁,朕还真忘记了时辰了,李承喜,你吩咐下去,朕今日就宿在宣室殿。”

“是,奴才这就让让侍女进来服侍皇上梳洗更衣。”

“不必了,你们都退下罢,有夕日留在这里伺候朕便好了。”

我猛然一怔,侧眼望着流迦,他只是微微一笑,我心里一沉,但他命令已下,我不能推脱,只得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流迦转身走入寝殿,我轻轻地跟在他的后头,他突然止住脚步,望着我道,“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给朕宽衣。”

我踟蹰着走上前,伸手去解他的衣襟,可是龙袍的衣扣太过复杂,我蹙眉解了很久都没解开,反而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他伸手按住了我的手,轻声叹息道,“都忘记了以前都是别人伺候你的,你现在根本就不懂得伺候人。”

他开始自己动手解衣扣,我却只能尴尬地站在一旁。

“你为何站这么远?怕朕吃了你么?过来看看朕如何解的罢,总不能日日都要朕亲自动手罢。”

我上前几步,看着他自己给自己宽衣解带,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哪有当皇帝教侍女解衣扣的。

他褪下龙袍,只剩下里面一件淡薄的内衫,大殿里静得一丝人声都没有,我的脑中突然浮现那日我与他缠绵的景象脸靥蓦然变得通红。

他望着我,眼里闪着幽幽的光亮,我知道此刻他和我想的是同一件事。

我后退几步,低声道,“皇上要安歇,夕日先行告退了。”

我转身要走,他竟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了他的怀里,我挣扎,他却突然俯下身吻住了我。

我的瞳孔瞬间放大,我突然意识到这里是他的寝宫,身后是他的龙床,而我是他的侍女,更是他眼里的猎物,可是那一夜的经历使我害怕,第一次是逼不得已,而这一次,我不能再由他索取了。

我把心一横,狠狠地咬了他一口,顿时甜腥之气溢满了整个口腔,他却仍旧不放过我,不仅如此,还比之前越发残暴,狠狠地蹂躏我的唇舌。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我,我大口大口地喘气,差一点便窒息而死了。

他凝视着我,目光充满嘲笑和挑衅的意味,“在听月楼待了这么就,连怎么伺候男人都不会,难道教习姑姑没有教过你么?”

我抬头狠狠地望着他,“我又不是***,我学这个做什么?”

他笑得轻狂,“若是朕那天没有救你,你现在的下场跟***没什么两样。”

我侧过眼,冷冷道,“我现在不想说这些,你应该知道,我并没有欠你什么,只是现在你是皇上,我是侍女,你若要用强,那我只能屈从,你别想我对你强颜欢笑,因为我做不到。”

流迦静静地望着我,优美而狭长的眼眸深沉如海,又带着一丝微薄寒气,我知道他生气了,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就此妥协。

他终于开口道,“从来都是女人来想朕投怀送抱,你是第一个拒绝朕的女人,好,朕不喜欢勉强人,更不喜欢勉强一个女人,你回去罢。”

我屈身向他行礼,“那皇上早些安寝,夕日告退了。”

我如临大敌,走出宣誓殿才敢缓一口气,我告诉自己我不是他后宫的嫔妃,不需要对他谄媚送笑,投怀送抱。

第二日,我去宣室殿当值的时候,还是对昨日之事,心有余悸,我在大殿外站了许久,都没有如殿。

李公公突然走上来,低声对我说道,“姑娘昨日可是说了什么话惹皇上生气了?”

我反问道,“皇上生气了?”

“生不生气我不敢王家揣测,只是看今日皇上的脸色似乎不大好。”

听他这么一说,我越发不敢进殿了。

李公公道,“你也别傻站在这里了,进去罢,皇上若问你,你多说几句好话,皇上的气也就消了。”

我点点头,想了想,也觉得既然在这里当值,哪有躲着避着的道理,总是要面对他的。

于是,我便跨步缓缓地走了进去。

我抬起头,见流迦倚靠在龙椅之上,手里持着酒觞,目光落在窗外,带着隐隐流动的光色。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他的眉宇之间显得有些落寞和孤寂。

我走上前,站在他的身边,伸手拿起酒壶为他斟了一杯酒。

“皇上怎么一个人在喝闷酒?”

他望了我一眼,低声道,“朕向来习惯独饮,不过若是有人肯陪朕,朕也不会介意。”

我含笑道,“皇上应该知道的,夕日不懂品酒,而且一沾即醉。”

他轻笑道,“能喝醉也是一件乐事。”

“难道皇上不曾醉过?”

“你可喝过这世间最烈的酒是什么么?是千日醉,朕曾经与人对饮此酒,也是朕唯一喝醉的一次,那一次,朕醉了三天三夜,醒来之后更是头疼欲裂,但至此之后,无论朕再喝多少酒,也不管酒有多少烈,朕都不会醉……”

我静静地望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又道,“其实不会醉也好,作为一个君王最要紧的便是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只要你有半点含糊,躲在一旁窥伺皇位的人就会伺机而入。”

“活着会很累,这样做活着会很累……”

他望着我,低笑道,“这就是拥有权力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当你站在一个高度,你会发现平民百姓的生活根本就不是你能过的,因为每个人有野心和欲望。”

或许他说的不错,可是在我还是公主的是时候,我却一点都不喜欢过宫里的生活,因为不喜欢那种被束缚的感觉,所以才会经常偷偷出宫。

他见我沉默不语,开口道,“或许朕不该与你说这么多花,但是有一点你必须知道,现实是很残酷的,你想要在宫里生存,定要有所取舍。”

“夕日明白,也会慢慢适应。”

他瞥开目光,不再看我,我亦静静地站在他身旁,见他的酒觞浅了便给他添上。

过个近一个时辰的工夫,李公公突然走入大殿,向流迦禀道,“皇上,若贵妃娘娘来了。”

“是若欣啊,宣她进来罢。”

这是我在后宫见到的流迦的第二个妃子,若贵妃,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美艳,衣着也不似雪昭仪那样华贵,她缓缓上前,踏着如流水一般清润的步子,我从未见过如此清纯淡雅的女子,宛如百花丛中盛开是一朵幽兰,清雅却又夺目。

她站在大殿之下,屈身给流迦行礼,“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快起来罢。”

“臣妾谢皇上恩典。”

流迦望着她轻声道,“你不是身子不好么,外头风大,怎么还出来。”

若贵妃含笑道,“臣妾整日待在寝宫里,也觉得生闷,所以今日便去御膳房做了一些芙蓉花糕,送来给皇上品尝品尝。”

“哦?爱妃的手艺朕向来是信得过的,今日便是有口福了。”

若贵妃端着花盘走上殿来,然后将糕点放在了御案之上,流迦伸手捏起一块放入嘴里,咬了一口便夸赞道,“爱妃手还是那么灵巧,味道着实不错,比起御膳房的点心师傅来,有过之而不及。”

若贵妃莞尔一笑,“只要皇上喜欢,臣妾也便随随着高兴了。”

流迦侧身望了我一眼,“你也过来尝尝。”

我屈身道,“奴婢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过来尝尝喜若贵妃的手艺。”

若贵妃望着我,温笑道,“这位便是皇上先前从听月楼带来的妹妹罢,当真是倾国之色。”

我连忙屈身向她行礼,“奴婢夕日,给贵妃娘娘请安。”

她伸手将我从地上扶起,“皇上如此看中你,我又怎么能担妹妹如此大礼呢。”

流迦突然开口道,“她是朕从外头接回来的没有错,但是她只是朕身边的侍女,爱妃不必对她如此客气。”

若贵妃含笑道,“皇上身边的侍女都出落地如此貌美,乃是皇上之福。”

他笑而不语。

我站在两人身侧,微微有些尴尬。

若贵妃与流迦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跪安了,待她离开之后,我紧绷的心才稍稍得意纾解。

我并不是怕她,只是担心流迦的后宫妃嫔都知道我是他从听月楼带回宫的,现在又在宣室殿当值,身份尴尬,怕是会将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怎么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在想什么?”

我连忙缓过神来,望着他道,“只觉得若贵妃娘娘很是温婉可人,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是啊,这些年她一直都是这样从未变过。”

我见他的眼低有些温柔之色,不禁开口询问道,“那皇上很喜欢若贵妃?”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淡淡一笑。

“皇上后宫自然是美女如云,前些日子在我在御花园时碰见了雪昭仪。”

“雪吟?她脾气蛮横,日后你若遇上她还需谨言慎行,莫要惹她。”

“她是娘娘,我哪里敢惹他,不过皇上既然知她脾气,怎么还会……”

他望着我道,“你是想问朕怎么还会纳她为妃是不是?朕后宫的妃嫔并非个个都为朕喜欢,但都能为朕所用,即便不能,她们背后是家族势力也是效忠朕的,朕可以不宠她们,但绝对不会亏待她们。”

宠妃娇媚惑君心

宠妃娇媚惑君心

作者:小小未央类型:古言状态:已完结

她笑得温和,祈殇的命,她不稀罕,有生之年,倾月要做的只有三件事。掳夺他的所有,践踏他的身体,扼杀他的灵魂。铅华落尽时,他终于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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