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我出生时难产而死。
从此以后,村子里的人都说我是鬼女,生来克父克母,靠近的人都不得好死。
十八岁时,我失去了相依为命的父亲。
我披麻戴孝的跪在父亲的遗照前,村里的规矩,人死之后,亲人要守在灵前三天三夜。
“灵凤,灵凤。”
熟悉而又飘乎的声音响起,我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睛,发现父亲不知何时竟然站在我的面前,正对着我招手。
他那个样子,像是要让我过去。
我想都没想,直接起身,向着父亲走过去。
可是却发现,自已的脚像是有千斤重,怎么都迈不出去。
“灵凤。”
父亲还在呼唤着我,我走不过去,父亲也不过来,我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我突然想起了他们说的,父亲和母亲都是被我克死的话。
“爹,你是被我克死的吗?娘也是吗?”
我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
我这才想起,父亲已经死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周围的环境也在瞬间发生了变化。
原本看着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的地方,突兀的出现了一具黑色的棺材。
我明明离棺材还有一段距离,可是却清楚的看到了棺材里躺着的,正是我的父亲。
父亲已经死了,那么那个叫着我名字的又是什么?
一阵阴风吹过,我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感觉自已脊梁骨都凉了。
“灵凤。”
那个声音还在叫着我的名字,可是他既不靠近,也不离开。
我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躺在棺材里的父亲,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再这样下去,我是不是也要被自已克死了?
“混帐东西,竟然敢来吓我女儿,活得不耐烦了!”
一道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响起,那个还在向我招手呼唤着我的东西动作一滞,猛地转过身来。
我在看到那东西的样子后,被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四肢像是从不同的东西身上硬扯下来的,还连皮带肉的,而那个看上去像身体的东西,竟然是一堆内脏。
那东西被喝斥之后,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嘶吼着向我这边扑过来。
我被吓到了,连尖叫都忘记了。
可是那东西的血盆大口在即将碰到我之前,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之前喝斥它的声音再度响起,“灵凤,你天生有异,命中带煞,生来便与人不同,你这一生注定要走与寻常人不同的路,所以,不必害怕,不必担心,你姥姥会照顾你的。”
“娘!”
一个我从出生就没有喊过的称呼,在我无意识的时候被喊了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已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抹,满是泪水。
转头再看看父亲的遗照,总觉得刚刚那个梦很不真实,但是却又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
直到我收拾好小包袱,在村长的指引下,来到了姥姥住的地方。
自我出生起,就没有见过姥姥,每次看到别家的孩子身边不是有姥姥就是有奶奶,我就想问父亲。
可是一想到母亲是因为我而死的,我就没勇气问了。